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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无数的祈愿起起伏伏,汇成白茫茫的一片蒲公英海,那些小光球色调温和,带着毛茸茸的光晕,在嵇灵身边徘徊,不时蹭着他的皮肤,一派纯然可亲的样子。
可嵇灵看着他们,无端生出了几分畏惧。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些祈愿里都是什么。
白泽面露难色,他看着嵇灵,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后还是道:“嵇灵,你身边的祈愿有这么多,渊主身边的祈愿,应该也不会少吧?”
嵇灵:“……”
他站了起来,从姚孟贞手里抢下了最后一片披萨。
顶着画圣茫然无辜的视线,嵇灵道:“我得去把渊主屋里的祈愿收起来。”
渊主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真让他听见这些诽谤,嵇灵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嵇灵站在主卧门前,敲响了渊主的房门。
别墅门用的是阿穆尔红松,声音浑厚不沉闷,但是嵇灵连敲数下,都无人回应。
他等了片刻,转动了把手,推门进屋。
渊主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只能模糊看见家具的影子。几只银白色的光球在四周荡悠悠地起伏,像海中漂浮的水母。
嵇灵环顾,一眼没看见渊主,倒是身后淋浴房的方向有淅沥的水声,他后退一步,偏头看向浴室,旋即微微一顿,定在了原地。
主卧的浴室没有墙,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磨砂质感,将透不透,欲露不露,能隐约看见浴室的人影。
渊主正在浴室中。
他背对着嵇灵,肌肉线条起伏流畅,极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在流水中收成一束,发尾的末端刚好搭在腰窝之上,以嵇灵这些天的网上冲浪成果,他敢肯定,如果他将这张背影拍下来发上小蓝鸟,能收获成百上千赞。
但吸引他视线的并非是渊主的腰窝或是更向下的什么东西,而是他的肩胛,在漆黑的夜色里,在他冷白的皮肉之上,赫然有一枚金色的印记。
尽管经过了玻璃的模糊,嵇灵还是一眼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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