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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仅仅是因为温珩重伤,也是因为将温珩重伤的人,正若无其事坐在屋内。
当夜的闹腾一直没有停歇,御医到了之后不久武装的骑兵军队也来了,几位将领面色铁青、小心翼翼的将温珩护送上马车带走。尉淮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只当敢怒而不敢言。
尉淮也生着气,但适才人来之前慕禾没有给过他解释,这气也就越生越闷。到后来病情加重,高烧不止,众将领一干劝说,自然也将之连带着接走了。
慕禾按着将他送上船的约定,一路策马随行骑兵之后。
整支队伍就像是消了音,背脊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只剩马蹄阵阵。
到海港之后,慕禾便看见了早就等候的苏瑜。他如今已经是洛城城主,今夜北陆将领强势要求解除港口的夜禁,他自然是得连夜赶来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在前方同主事的将领交谈。
慕禾并没有跟随军队上前,独自留在较远的地方,只等着一切妥帖,尉淮早早离开,她便能了却最后一桩的心事。
月光黯淡,马匹轻轻嘶鸣一声,无趣地在原地顿了两步,晃了晃尾巴。带动其执马缰的手残留的震痛感,有意无意的,传达着存在……
那一掌,若不是温珩内功深厚,即便换做慕容凌,也该当场毙命了。
下手如此没有轻重,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情况,当还是头一回。
温珩临近之时,眸中灼灼的愤怒,仿佛偏执疯狂地要拉扯着她同归于尽。
然而最终,他的剑只是钉死在她预备逃离的方向,而她的掌风却在生命受胁的境况下毫不犹豫的落在他的胸口。
掌风切入体内撕裂的一刹那,他全无抵抗,却不着痕迹、微微的松开了剑柄……
就像是,害怕自己受不住那一掌的力道,不经意的偏离剑刃,或许会将她伤到。
……
事情发生的太快,慕禾并不确认当时境况是否真的如此,可只要这么一丝丝的微妙,也足够让她介怀。
温珩总是擅长如此,纵然最后是她大获全胜,却会给她道德上的挫败感,像是伤了一个并不愿伤害她的人。
使得两人之间,不曾有人胜得彻底,亦不曾有人败得彻底,着实奸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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