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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忽然有些惶恐:“你喜欢他?不可能,陈耀然大你那么多!”
耀然闲闲散散的插一句:“刚才叫什么,陈耀然?”
小朋友到底是小朋友,耀然拿威信一压,他就低头不敢吭声了。
我考虑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喜欢。”
李立峰怔在那里,只盯着我脸看,看得我浑身发毛。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扭头回对局室去了,进门时砰的把门带得震天响。
我忽然有点不安。这辈子我为了掩饰身份,撒的谎不止这一个。这次我为什么不能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非要叫小朋友难受?身旁这么近的朋友是同性恋,换谁都不能马上接受。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至少知道男人喜欢男人不是这个世界所能容忍的事情。
我感觉到从背后抱住我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抬头看耀然,他勾起嘴角冲我笑。我挑眉:“干嘛要这么做?”
他也挑眉:“我做了什么?”
我顿时结巴了:“说我们有那个……关系。”
他问:“我们亲了?”
“亲了。”
“谁先亲的?”
“我先亲的。”
耀然拿两根指头拨我下巴:“哦,那你还敢说我们没关系?”
我当场噎住,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突然就理亏了?事情变成了我耍流氓亲了耀然然后拍拍屁股翻脸不认人……
记者来之前,耀然就这样抱了我好一会儿。我知道耀然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抱我,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在衬衣下咚咚的跳得厉害。
北京棋院长长的走廊尽头木质窗户大开着,夕阳落下,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背后是耀然,安静的沉默的抱住我,他弯下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一个字都没说。
然后他说:“小昭,很多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我连续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他。我顺路又去了趟棋院,听说耀然回A市的水木道场指导弟子去了。回去时远远的隔着人群他看到了李立峰小朋友,那撮红毛在人头中分外显眼。他正跟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谈得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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