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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斩云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终于冷静下来,语调也恢复了平稳:“你怎么会在这。”
“你每年三月初十都会回来看他。去年夏天你去了西域,一待就待了大半年,去年春天你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你就接触了医药届,现在凰朝最出名的药材商最上头的东家就是你。再去年,你在江南游历,险些要被江南林家的小姐逼得再也不敢扮成男装招惹女人,后来你狼狈地逃回了北地,正儿八经地投入你的产业,那一年凰朝的珠宝产业又被你给包办了,再前一年......”
“够了!”斩云脸一黑,不得不用凶巴巴的方式来掩饰她心中的酸涩,他对她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心思从未有一刻从她身上离开。
“你才给我够了!”凰祁晔漆黑的眼眸一敛,顿时天地间寒气逼人,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这口怒气,他已经忍了三年!
“我以为你玩够了便会回来,所以我不催你,不逼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只待你好,帝后之位一直为你空着,六宫不设一妃一嫔,大臣每天上朝就为这事烦我,百姓都暗地里讨论我是不是不行!”祁晔越说越觉得窝囊,脸色古怪:“谁知道你今年依旧没打算回来,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吗!”
祁晔那句“不行”顿时让斩云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贵为帝王,但从头开始在她面前从未用过一次“朕”,她是他的妻,他曾单膝下跪求过婚的妻,这个江山,虽是为了报血海深仇而夺的,但其中有一半就是为了她而打下的江山,以江山为聘,他要给她一个天下。
“丫头,我等不下去了......”那个坐拥天下的帝王,那个英俊绝伦的男人,那个睿智沉稳的王者,此刻面对她,却怅然了起来,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已经不愿意去回想了。
斩云背脊一顿,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蔓延开了,为什么此刻她那么想哭......“凰祁晔,我不要帝后之位,我不要这江山,我只要自由自在,要平凡的生活,你给得起吗!”她声音哽咽,她这是在故意为难他,她知道他是个男人,有责任心的男生,不会为了爱情抛下天下黎民,抛下凰朝的江山不顾,他是凰朝最后的遗脉,他担负的千千万万人的幸福,如若他真能为她放弃这些责任,那么他也就不会是她所爱的他了。
“风斩云!”祁晔声音一沉,拳头被握得咯吱作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吗!你就这么想看到我是如何在你与江山之间挣扎吗?”
何必要拿这样的问题来为难他,他几乎就想一口答应她“好”了,但他不能。
“你看,你我都有跨不过去的坎,何必又要为难彼此呢。”斩云别过脸去,她已经动摇了,她知道,从刚才见到他第一秒开始就动摇了,她知道她今天会被他攻得溃不成军,在晏青的坟前,他在逼她做决定,跨过去,或者永远跨不过去。
三年,的确,他已经放任她太久了,给她时间,给她空间,让她去跨过这道坎,但蜗牛一样的她走得是那样的慢,始终不曾去正视这个问题,以至于他今天实在忍无可忍,非得逼这个死丫头做出决定不可。
难道她想就这么逃一辈子吗?
他这个帝王每天被奏折缠身,她这个帝后倒是丢着好好的位置不坐,逍遥自在了那么久,还想继续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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