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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他的呼喊响彻黑夜，做完案的三人背影猖狂，自信离去，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老五烧烤店，三只酒瓶叮咚一撞，各自仰头闷掉一大半。

“任务完成！这篇可算翻过去了。”左右打了个长长的嗝，率先说道，“不过他不会真去报警吧？”

方为安扒着蒜皮说：“我还怕他不报呢，帅儿手里还攥着他两个地下赌场，他前脚报警我后脚就能给他点了。”

“就为个五千块把自己撂进去，长脑子都不会这么做。”樊帅从信封里抽出钞票，一张一张数，一摞给左右，另一摞多点了几张给方为安，“拿去买身新衣服。”

方为安是他们仨中唯一有正式工作的，在市司法鉴定所做技术员，今天为了参加这场围剿，特意撬了晚班赶来，制服在巷子里蹭脏了好几块，此时他一身正装挤在这儿跟哥们推杯换盏，属实有点格格不入，但他就喜欢这么干。

“歇着吧你。”方为安把多出的票子扔回去，叼着烟说，“单位都发，跟哪买去。”

“那就留着干洗。”樊帅靠着椅背敲手机，一股不容置喙的劲儿，方为安知道他的德行，哪怕自己吃不上饭也得给足兄弟面子，就没再推辞。

左右见那钱没人要，借着酒胆说：“安子不要给我。”

“滚犊子。”方为安立刻把那几张票夹到了自己这，“你用得着洗衣服吗？”

“操，我他妈也得穿工服好吗？”左右目前在一家房产中介做小业务员，每天房搞不出去几套，衣服倒是给自己整得挺利索，樊帅每次看见他都说他像只猴裹上了人类的行头。

“但你不今天没穿吗？”樊帅发完消息把手机一扣，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着左右，“你要是也像安子似的拎着包过来，我也给你加班费。”

左右瘪瘪嘴：“反正你就是偏向。”

“再瞎逼逼。”樊帅照左右的脑袋削过去，方为安说，“钱也要回来了，接下来你打算咋办？”

樊帅今年二十三，别人上大学时他去当了兵，退伍后混了两年，好悬没把家底儿败光，现在又彻底失业，方为安挺为他犯愁：“前一阵子给你找的那些工作，你迟迟没给答复，人家早用上人了，门卫保安你又看不上，我手头是彻底没活了，老拐那头咋样？”

左右撸着串说：“我这压根就没有，破中介我自己干着都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