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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妈的还是不能心软，改明儿剌个小床让那小鬼睡到旮旯胡同去。

晃开屏幕，他惯例点开常玩的游戏，打了两把排位，中途休息的时候犹豫了下，打开好久没上的直播软件，开启直播挂起了后台。

直播这事儿其实没啥可说，就是前两年他和方为安、左右经常泡网吧，那时候游戏主播层出不穷，甭管玩得咋样都能出来博博眼球，方为安就想着让樊帅也走走这路子，他觉得樊帅技术好，只要学学咋唠嗑肯定能有粉丝，结果他们第一天开播，樊帅就因为和对面喷了几句而被封了直播间，解禁后第二次试水，也因为不懂直播规矩，开了两句黄腔再次被封十五天。

这十五天彻底浇灭了樊帅搞直播的热情，如今再捡起来，他有种老马只能吃回头草的凄凉感。

避免再次被封，他正常游戏一句话没说，对面贴脸喷他他都咬牙忍了，在夺了个自认为惊艳的五杀之后他切进直播后台，看见在线人数只有个位数，唯一的弹幕格外刺眼

玩得真菜。

哪菜了菜哪了那么大个五杀你看不着啊？

躺沙发上樊帅越想越气，最后爬起来把自己五杀的片段精致剪辑，上传到了自己直播的账号上。

再次躺下他仍旧心浮气躁，硬质沙发硌得他难受，心想自己本来有床凭什么多了个小鬼头就要受这份苦啊？

重新洗漱后他回到了卧室，楚啸尘毫无意外再次占据了床中央，他抬脚缓缓给人蹬到一侧，最后疲惫地趴在枕头上。

第二天，楚啸尘尿床了。

最先发现的是樊帅，他一个翻身觉得腿边湿乎乎的，闭眼挠了挠腿又挠了挠脸，觉得味有点不对，蹭一下睁开眼，猛地掀开了被子。

这是他从未处理过的情况，拜昨天吃饭时的两瓶AD钙奶所赐，楚啸尘水漫乾坤，连带被褥一起全尿了个透，樊帅愣了足足有两分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反应过来大手一抡连忙卷起褥子，却绝望地发现床垫已经早早被浸泡，彻底成了楚狗的领地。

不能打孩子，打孩子是犯法的……是犯法的……

樊帅闭着眼睛默念，罪魁祸首楚啸尘畏手畏脚站在墙根，很想顺着两根暖气管子爬到楼上去避避。

豆制品厂家属楼的邻居们就是这样认识楚啸尘的。

当天的上班早高峰，在各家各户忙着出门，挤在走廊里缓慢蠕动着下楼时，樊帅扛着被子，身后楚啸尘扛着褥子，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游街示众。

樊帅根本不想让大家伙知道自己有儿子，但眼下的情形是被子不晾不行，孩子不罚不行，不让他知道羞耻日后肯定还会再犯，所以在邻居小孩子们好奇的目光中，他一对一地解释说：“他尿床，七岁了，叫楚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