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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他还没来得及把中指收回去，左手就被谁用手背抽了一下，力气不小，似乎是叫他把手放下。白承航一阵错愕，一偏头就看见沈杜恩，他皱着眉头，又一次伸手拍自己还没收回去的中指姿势，然后示意自己出去。

白承航无声骂脏话，回头瞪了一眼陈海静，埋怨他怎么不通风报信。

白承航还以为沈杜恩要教训他晚自习搞小动作，谁让他今晚值班，也情有可原嘛。但沈杜恩只是在教室外等了他一下，等白承航出来才压低声音开口说去办公室拿毛巾把头发擦干净。

“没必要吧，本来就等它干就行了。”白承航耸肩。

“你摸摸你的头发，看你弄成什么样子？”

沈杜恩抬手碰到白承航的头顶，他只感觉身体一僵，下意识就是要躲，以至于往边上一缩顺便用力挡开了沈杜恩的手。

“纸巾屑，是不是，知道了，”白承航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却说得飞快，“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不是故意弄你的。”

“毛巾在储物间的窗台边上。”沈杜恩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安分地垂在身边，也不知被打疼了没有。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叫白承航快点回来，晚自习别搞小动作，安静写作业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喂，老师，那个，你上次说的话算不算数啊？月考什么的。”白承航挠了挠头，见沈杜恩要进教室就非常不自在地硬要找话题。原先他宁可沈杜恩真的忘了这一茬，结果老杨瑞查各科老师都挨个来表扬他了，沈杜恩这人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亏他分明只和他一个人说过想要表扬的。

“算。昨天的糖喜欢吗，我奖励给你，什么味道都可以。”

“……就这啊？”白承航一脸失望，他不算喜欢那什么水果糖，也不是难吃吧，就是没什么兴趣，“我不要糖，说好表扬我呢？”

沈杜恩有些窘迫，似乎没料到白承航会这么说，虽然已经强装镇定，露骨的夸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从前就不太会说什么漂亮话，要他说“白承航你真棒”、“白承航你很厉害”，无论哪句他都无法开口，在首城教书的时候，他也确实很少真情实感地夸奖学生，学生们对他的评价都是“不骂人就不错了”……

“你……做得很好，很棒，月考成绩还不错，就是说的单科没上一百二十五，填空题错了个很基础的吧，五分怎么丢的，这要是遇到大考试怎么弄？计算怎么这么粗心？后面……”

“行行行，一句也行，后面那半可以不用说了沈老师。”白承航双手比了个打住，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玩笑道，“你为什么对你女儿说话就那么好听啊，按着那样夸我两句行不行？”

沈杜恩一怔，一时没明白白承航在说什么：“女儿？”

白承航贱兮兮地笑容瞬间发僵，几乎本能意识到大事不妙：“你不是……有个女儿？我上次听见你和她打电话，君君？”

“胡乱猜些什么，那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