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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之后滞留在秦州府的考生们,张着熬了一夜或者半夜的通红眼睛,涌至贡院前,人挤着人来回摇摆晃动。
对于此次应试的童生们而言,能?否考中?,直接关乎着他们从下个月开始有没?有二两?银子进账本?朝给生员每个月发放二两?银子,免不免田税、徭役,以及见了官要不要下跪,犯了事儿会不会领刑,能?不能?光耀家族的门楣,回去向?祖宗报喜还是关进屋里守着寒窗继续苦读……一句话,考中?了都是好事,考不中?,啊呸,谁会晦气地想着自己?考不中?呢。
衙役们抬着大红榜黑字出来,贴在了贡院东边的墙壁上。
人群如沸腾了一般,呼叫声吵得人嗡嗡嗡耳鸣。
“不要挤,小心?踩踏。”张完榜之后,衙役们鸣了三声锣鼓,提醒前来看榜的考生们注意疏散:“这里张着榜,”一指对面:“另外,那边知府大人在唱名,漏不了各位秀才老爷们的。”
其实到了举人才称呼“老爷”,衙役们这是给秀才抬咖了。
挤在最前头的人眯缝着眼趴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遍寻不见,又挤到唱名的台子下面,竖起耳朵听。
不出意料,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他的名字,只?好泪洒当场,唱着悲歌狂笑离去。有人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挂在榜上,颤抖地笑了声,志得意满地离去。
而大多数考生默默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榜,确认没?有自己?的名字后,摇摇头苦笑着转身离开,心?道:毕竟两?千多考生,榜上有名者仅有四十五人的席位,考中?者凤毛麟角。
自己?也不是最没?用的。
……
留在省城等放榜的江载雪笃定自己?会考中?,他挤到榜前,蓦地一抬头,看见沈持的名字高悬在第二,觉得眼睛花了,又往后头一看“长州府禄县没?玉村”,哦,是对上了,此人是他的那位挚友。
他跳了起来。
为沈持考中?秀才而狂喜。
转念一想,他和沈持一道求学?,无?论在青瓦书院还是省城贡院,师承都一样,差不多少,不出二十名,必然?能?找到他的名字。
江载雪一行行找下去,眼越来越花,心?越来越凉,到了第四十名,仍旧不见自己?的名字,他的心?往下坠了坠,安慰自己?:大不了占个孙山嘛。
那也是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