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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波普就是他的玩偶，原本洁白的兔耳上出现了一块深褐色的污渍。狗只是愣了一下，像是要做出什么反应，但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提前设置好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响：“距离零点还有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狗好像很重视这一次的跨年，他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直直抱住翟尹灿，脏了的兔子波普被他挤掉在两人的中间，翟尹灿想说话，却被手机上的声音止住了：“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狗亲吻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打在翟尹灿的颈侧，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外面“砰”地升腾起巨大的烟花，五颜六色地在黑夜迸发，照亮了狗的笑脸，却照不出翟尹灿的表情。

“少爷，”狗止不住地吻他的侧颈，像是很喜欢这里一般，像一条热情高兴的狗狗蹭动颈侧，声音低哑道，“新年快乐。”

翟尹灿被他抱了许久，直到狗温热的唇慢慢往下，挑开他的睡衣，吻在了白皙的肩膀上。难言的愤怒涌上心头，他重重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狗，“新年快乐？没有爸爸的新年对你来说就是快乐吗？”

他把玩偶砸到了狗的身上，“我说我的波普脏了！你没有听到吗？这是爸爸送给我的，是爸爸送给我的！我的波普脏了！它脏了！快乐什么？它脏了你在快乐什么？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恨这个新年！我恨你的‘新年快乐’！”

他语无伦次地发泄着怒火，翟尹灿早就把计划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了，掉落在怀里的玩偶和满怀期待的“新年快乐”变成了相对立的两面，讽刺地预示着爸爸迟早会被遗忘的未来。这个家里好像只有翟尹灿一个人在回忆过去，似乎只有他完全走不出还有爸爸的时光，困在回忆里浑浑噩噩，怨天尤人。

直到最后，翟尹灿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情绪倾泄让他变得恍惚了不少，错乱的语句完全脱离大脑的审断，他只记得狗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吻着他的脸颊。

“我没有新年快乐……呜……”

狗吻去他的眼泪，反驳道：“少爷的每一个新年都是快乐的。”

兔子波普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翟尹灿被狗抱得很紧，他哭累了，也没有什么力气挣开，趴在狗的怀里睡着了，狗抱着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他才带着翟尹灿回了卧室，帮他换了衣服，又塞进了被子里，翟尹灿已经很累了，一进被子里就迷迷糊糊地抱住被子的边缘，呼吸绵长地睡着了。

狗站在黑暗里看了翟尹灿很久，却没有上床，反而悄悄离开了。他慢慢走进翟爸爸使用过的书房，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翟尹灿的护照。

“……”

他把护照放回原位，手机的光亮照出了他沉沉的脸色，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对面振铃了很久才接通，熟悉的声音因为困顿而变得沙哑，“喂？”

电话里只有沙沙的背景音。

对面的人感到疑惑，他放下手机，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大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东皓，怎么了？”

狗摩挲着保险柜上的装饰花纹，指腹暧昧地在上面打圈，像是在把玩翟尹灿的身体，“让灿灿去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