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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则眼尖,“咦”了一声,“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什么坏东西?”
还不就是看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坏东西。
他没回答,反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是啊,我没病没痛的来干什么呢?你猜。”他把手里的伞拎起来,似笑非笑,“走吧老师,我送你回家。”
“不用。”
“不用?这雨一时半会可停不了,外面打车的人抢破了头,你在这坐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走吧,正好借你家浴室洗个澡,这身给我淋的,皮都泡皱了。”
他看看季正则湿透的裤腿,拗气道,“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家洗?”
“您这话可真没良心,还不是为了接你,你就这么看着我生病啊?”
方杳安家是一个不足100平的小三居,说大绝对算不上,说小也有些勉强,老式装修不功不过。方杳安在沙发上枯坐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像外面瓢泼似的大雨。
他心烦意乱,怎么还真就把人带回来了。
他几乎被季正则搂了一路,每次稍微往旁边靠点,就被季正则一把圈回来,“你这是去哪?这么怕我,要不要分两条路走?”
方杳安别扭得不得了,耳根子都在烧,“你别搂着我行不行?”
“我是给你挡雨呢,你看我手上,全是水,这伞又不大,你可安分点。再说了,”他笑了笑,声音低下来,“我又不吃你。”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他连忙起身去开冰箱,上周好像买了点饮料,勉强可以用来招待这位他并不怎么想招待的学生。
因为不会做饭,他很少在家开火,又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冰箱里除了酸奶其他东西少得可怜,只剩些鸡蛋泡面和速冻食品。
他听见浴室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里冒出一丝紧张,随着距离的缩短愈加膨胀,困窘到恨不得藏进冰箱里去。
人在他背后站定,湿热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撑在冰箱上。他肩膀一耸,被挤在冰箱和季正则中间,差一点就要贴到他怀里,眼镜被少年身上带的热气熏得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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