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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 ? 达美复诵道：“heading 9 to JVN, descend and maintain at 4m, Delta .” （右转航向9到JVN点，降高度4保持。Delta 。）

? ? 王展博如同看偶像一样看着他。英语是他的弱项，不管口音怎样，对方能听懂且正确复诵就可以。但是方皓的发音那么标准，跟他在美剧里面听到的差不多了。

? ? 他想夸他师父两句，但是眼下实在是忙，短短一分钟内方皓已然啪嗒啪嗒发了多条指令。

? ? “白鹭，上升标压。”

? ? “东方488，上保持报。”

? ? “南方898，北京，雷达识别，VAK1号进场，跑道1L，下标压6保持。”

? ? 这一波小高峰过去了，方皓把话筒递给王展博，不忘安慰他一下：“多练练，你也行。”王展博点头如捣蒜。方皓说：“我去塔台走走，你没问题吧？”

? ? 空中管制也是按照管辖区域分工种的，大的机场有区调、进近、塔台之分，分别管不同的空域。进近管理的半径大概是距机场-1公里范围内，负责安排飞机从航路进场到对准跑道、或者从离场引导到航路上，而塔台的管辖半径只有1公里左右，主要负责指挥飞机的滑行、起飞和降落。只有塔台管制在塔台最上层，能见度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所有航班起落，而进近则是在下层盯着大屏幕的雷达参数发指令。方皓最开始选了进近，因为比起看得远，他更喜欢管得宽。

? ? 塔台上，是楚怡柔在值班。她声音很温柔可爱，刚刚上岗那会儿，很多飞行都转弯抹角打听新来的塔台管制是谁。

? ? 眼下，楚怡柔正给跑道滑行的荷航发指令：“KLM 1, runway 1L, cleared to take off.” （KLM 1，跑道1左，可以起飞。）

? ? 方皓能看见荷航漂亮的天蓝色涂层，衬的北京的天都不那么蓝了。空客A机身很大，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上升曲线。

? ? 突然，方皓隐约听到很轻微的啪一声。他凭直觉抓起望远镜对准在空中上升的荷航A，几乎是立刻发现了问题。右后侧的轮胎看起来是爆了，橡胶坠着一晃一晃的，又看不太清楚。

? ? 但是方皓没有犹豫，这种事情宁可看错也不要存疑。他立刻走到岗位上按下了通话：“KLM 1, Beijing Tower, looks like you had a tire burst… please confirm.” （KLM 1，北京塔台，从这边看你们好像爆胎了，请证实。）

? ? 片刻后，也许是检查了仪表，飞行的声音传来：”Affirmative. Had a tire burst… em, on the left side. KLM 1.” （正确，我们左侧有个轮胎爆了。KLM 1。）

? ? 方皓拿着话筒，声音还是很冷静：“Roger. Maintain heading at 1 height. Please confirm intentions.”（收到，保持航向，高度1。请明确意图。）

? ? 荷航那边语气也并没有紧张：”We’re gonna return and land in Daxing. Maintain heading at 1 height, KLM 1.”（返航降落北京大兴。航向，高度1，KLM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