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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雁百无聊赖地趴在浴桶边缘。
祛尘术实在是个好用的法术,简单易学,又极为实用,几息不到便能去除身上尘垢。闻雁不是不会,也没少用,但仍习惯性每天在热水里泡一会儿。
她在无常门或是剑宗时,确实都要在水里倒些花瓣,作风可谓极不简朴,在无常门是为了压压药味,在剑宗就是纯属习惯了。但那些仙鹤说的,并不全对,不知道是仙鹤一开始就理解出错,还是传达时混淆了意思,闻雁并没让“人”在她沐浴时贴身服侍过。
沾了水的指尖,在空中虚虚一画。
人形的水痕扭动起来,不多时,便有无脸小人脱胎而出。闻雁画了两只小人,一只负责给她清洗头发,一只则打开一只锦囊,哗啦啦数不清的花瓣自小小一只锦囊中倾倒而出。
这是无常门后山才会开的花。
“师妹倒是有心,”勾着一缕湿发,闻雁在心中想到,“可惜不剩多少了,得省着些用。”
闻雁尤记得自己卧底剑宗一段时间后,等来姜渡师妹,收到这些礼物时哭笑不得的心情。
姜渡为了攒出这数百锦囊,只怕连着几年,薅空了无常门后山。
“剑宗此时,不知如何。无常门此时,也不知如何。”闻雁又想到。
她抬了抬手,小人与她心意相通,立时为她取了一支毛笔来。从储物袋飞出的信纸铺在眼前,悬于空中,灵笔墨水无穷无尽,闻雁咬着笔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在纸上落下几行字。
她将今日与顾乘在牌楼底下,谈及与魔修有关的对话都写了下来。
对薛衡来说,杨柳镇内有无魔修不重要,证明顾乘与魔修有关才重要。
对闻雁来说,她不需要告诉薛衡真相,只需要呈上一份薛衡想看到的报告。
如薛衡这样的平庸善妒之人,一味展现自己的能力只会惹他忌惮,用假话迎合他反而能取得他的信任。
闻雁将顾乘说的话,一字不落写在纸上,只隐去了一些自己回答时的字句。她一边写,一边忍不住叹气,心想师姐可真是根木头。
如果不是木头,怎么能无论是直面薛衡,还是私底下面对同门,都毫不掩饰地说出那些在仙门极不恰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