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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下车?”
几次三番,贺楚洲情绪里终于多了些不耐,索性俯下身去,手掌托着裴悉的脸强制他看向自己:“祖宗,我都道过歉了,你到底还在气什么。”
裴悉下颌贴着贺楚洲干燥温热的掌心,睫毛几颤后掀起,终于开了尊口:“你就是想跟我离婚。”
……这茬怎么还没有过去?
贺楚洲皱着眉头要说什么,结果一对上裴悉视线,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天性使然,即使记忆出了问题,裴悉的面部情绪波动也不会太过外露,神色始终淡淡的,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
然而仅仅是靠眼神和语气的细微变化,他也依旧能将情绪传达得淋漓尽致,甚至比大开大合的表达方式更直击人心。
比如现在,他话音里的低落和眼底的难过轻而易举就让贺楚洲莫名有了一种“我真是该死”的错觉。
刚升起的那点儿不耐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
贺楚洲转念想,我跟一个脑袋出了问题的病人计较什么?
“谁要跟你离婚谁是狗行了吧。”
他松开手,顺便帮裴悉把脑后翘起的一缕头发压下去:“真是忙忘了,这不你一个电话我就飞奔着接你来了吗?保证没下一次了。”
裴悉没有立刻回答,但眼神有了明显的松动。
眼见有希望,贺楚洲再接再厉:“不然一会儿回去我就给你写个保证书,盖章签字那种,现在不气了行不行?”
裴悉:“......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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