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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又惊讶又嫉妒,盯着惊蛰那双肿胀微红的手,“这样的活计,何以寻到了北房头上?”
惊蛰又道:“是明嬷嬷的推荐。”
长寿飞快地瞥了眼惊蛰平静的脸,拖长声音道:“……明嬷嬷啊……”
说来,明嬷嬷和陈明德都在北房做事,本来是和和气气,可这两位不知有什么龃龉,相处起来气氛总是奇怪。
这底下跑腿做事的小子清楚得很,一听是明嬷嬷的举荐,便不再觉得是好事了。
长寿深以为这是个坑,盯着惊蛰的眼神又有不同。
一时,在里排伺候的宫女夏日急匆匆赶来,说是有主子要搬个重物,不由分说就将歇着的长寿和明雨都带了过去,一时间这阴暗的屋内,也就剩了惊蛰一个。
惊蛰收拾好了床铺,又将窗户都打开,这才留神到自己的手。
冬日浆洗最是难捱,本就没什么炭火,又得入冷水,冻得手指头又酸又胀,有时是钻心的难受。
也怨不得几个宫女姐姐总是不爱动。
惊蛰犹豫了下,看向自己床铺边的小木柜。
这屋内几个都有这样的小木柜,几件换洗的宫服就塞在下面,上面那层抽屉能放一下精细的贴身物件。
惊蛰的柜子原不落锁,在丢了几次东西后,就也挂了上去。
他从脖子抽|出钥匙,小心翼翼打开了柜,自上层取出了一个小玉瓶。
这瓶身光滑圆润,瞧着便非凡品,不是惊蛰这般身份能用得上的。
他倾倒瓶口,乳|白的液|体溢在手心,而后将瓶子收起来,这才慢吞吞地涂抹起来。遇上冻疮处,就刺刺发痛,可抹匀了后,原本难忍的胀痛也渐渐褪|去。
只是揉着揉着,惊蛰就出了神,脸色也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