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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的整个脸都鼓了起来,青紫色的手掌印清晰可见,像是被人用鞋底狠狠抽过,又像发面馒头发酵出来的效果,如果不是张明他妈第一时间赶过来,这个儿子确实不太好认。
他的右手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十指连心,麻药劲过了之后,一股股地锥疼让他直吸冷气,每吸一口气都像是有人用针扎他的手指指骨断裂处,张明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和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味道,让人一阵阵反胃。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灯光惨白,窗帘半拉着,可以看到对面住院部二号楼一个个病房的窗户,像一个个白色的方块。
此时张明的母亲——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穿着考究的羊绒大衣,正坐在病床边的板凳上抽泣,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张柏林,你要是连儿子都护不住,干脆我们娘俩一块死了算了!省得在这活受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纸巾。
张柏林手里夹着一根烟,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没搭理妻子的话,反而问道:
“是那个叫李锐的打的你?顾大龙动手了吗?”张柏林停下脚步。
张明想要点头,但脸上的伤让他只能发出含糊的"嗯"声,他的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说话时嘴角还渗着血丝:“是李锐!他把我手指头弄断了,还说这是先收点利息,以后还要来找我,爸,他们太狂了,根本就没把把咱家放眼里!”
张母用手帕擦着眼泪说:“他们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我儿子娇生惯养的,从小我都不舍得碰一下......
张明的眼神有些闪烁,只说:"就因为那个顾大龙喜欢的女生看不上他,人家喜欢我,上次在填报志愿宣讲会他们就跟我们闹,妈你忘了?我爸找人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肯定是因为这个......"
张母一听,不管不顾地哭喊:“天爷啊,他们这些马子,专门来折磨我儿,把他手都弄断了了,张柏林,你儿有可能留下残废啊......”……”
张柏林烦躁地摆摆手,打断了她的哭声:"医院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他转向张明,“他们怎么找到你的,开的什么车?”
张明努力回想,但当时的场景太混乱,他只记得是一辆黑色的车,印象很模糊:“好像是黑色大众的车,车牌号没看清……爸,他们就是故意的!我和王琪好好的在车里,他们突然就急刹车……”
张母抹着眼泪问:“王琪是谁?”
张明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那个女生。”
张母瞪着自己老公说:“张柏林!不管怎么样,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就因为一个女生争风吃醋,凭什么我儿受这样得罪,你要没种去找他们,我自己去!”
张柏林听得心烦意乱,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出去。
看着他爸出去想办法,张明忽然觉得自己伤情好转了一点,开始想象着李锐和顾大龙那两个傻逼跪地求饶的样子,他在心里说,就算你们求饶也要卸下一条腿,多巴胺的分泌似乎减轻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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