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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手缝制,针脚细密,外看不过是寻常的女红心意。
可里头藏着一味“罗斛香”,这味香出自南洋,极罕见,模样又与丁香极为相似。若不是识香之人,根本难以察觉。
罗斛香本性温和,安神助眠,确也有些药效,但唯独忌与燥热之物相合,尤其是炙烤类肉食,最能激内火,反生暗毒。
温钧野便顺水推舟,在席间夸了那道“炙羊肉”,言语间半真半假,引得梁鹤铮一口气吃了一大盘子,还灌了几盅烈酒。
梁鹤铮归家后本就内火偏旺,香气一熏,再加烈酒冲撞,短短几夜之间,便觉头昏目眩,心火乱跳,夜里冷汗频出,偏又整宿不得安眠。
而蕊仙那边,更是点睛一笔。
蕊仙房内的香料名为“栀蘅花脂”,本就是南方香料铺中不常用的一味,极淡极柔,却带微微燥性。
南地多湿,人用此以驱寒逐湿,可若北人久闻,再加“香香交缠”,便易伤气损血,扰乱心神。
蕊仙肖似蕙宁,正中梁鹤铮下怀。
她的青梅竹马表哥正在香料店铺做学徒,南方与檀云易容之后随便施舍点钱,就让表哥得到了这么好的一种香料,立刻送给了蕊仙。
这香,本不是夺命之物,可若男女同处,夜夜耳鬓厮磨,香火不断,又和罗斛香混在一处,久而久之,便是“虚汗涔涔、精气枯涸”的下场。
长此以往,未来还不会有子嗣,那就不好说了。
蕙宁温柔娴静,却不代表是个任人揉捏的傻白甜,梁鹤铮几次叁番针对自己和温钧野,她必须要想办法扳回一局,让他得个教训,也让明王府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一手遮天得。
“只是我唯一觉得有些意外的,是那位蕊仙姑娘竟真能拢住小明王的心。”蕙宁说这话时,语气温温柔柔,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将瓶中的花枝修得匀整妥帖。
话题到此为止,她便不再继续,只当这件事从此随风而散。
十二云屏院里,环肥燕瘦,莺声燕语,汇聚了人间最秾艳的春色。她们伶牙俐齿,晓得音律歌舞,心思又多如织锦,一朝入得明王眼,自可一步登天。
哪一个不巴巴儿地想着搭上梁鹤铮那位小明王?
可偏偏,梁鹤铮向来薄情寡义,留宿从不逾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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