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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午害怕单独跟元申在一起,元申低声的像是自言自语的那些问题,他没有答案,也不愿意去想。
元申是痛苦的,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一个永远在病痛和质疑自身存在意义的旋涡里挣扎着的人。
有多痛苦呢?
元午不知道,第一次看到元申癫痫发作时那种惊恐还刻在他脑海里,元申咬紧的牙关,僵直的身体,空洞的眼神,让他害怕。
只有害怕,甚至没有做为兄弟,做为元申的哥哥应该有的担心和心疼。
元申抽搐中眼角滑下的泪水像是滚烫的岩浆,在他心里烧出深深的疤。
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场面。
在元申不断地寻找真正的自己,求证自己存在的意义,追问生命的真相到底是在别人的记忆里还是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些日子里,在他不断地带着自责和渴望想要接近“哥哥”的那些日子里,元午跟他渐行渐远。
害怕和抗拒,元申灿烂如同阳光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后面他永远看不清也摸不到的真实的那个人。
尽管每次看到元申时,他都会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是他的兄弟,在刻意逃避的同时,他也会对元申有着无法抹杀的来自同样源头的亲密感。
“什么?”电话里江承宇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吃惊,“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没来过我这儿啊……”
“我不知道,我昨天睡客厅的,”林城步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我想着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也说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而且还喝了那么多酒,我弄他上床的时候跟猪一样连胳膊都不会抬一下了!结果刚我一起来,屋里没人了!”
“他东西在吗?”江承宇问。
“什么东西,他本来也没拿东西过来,什么都没有,就一身衣服还是我的!”林城步拉开衣柜看了看,“他也没拿我别的衣服……你说他会不会回沉桥了?”
“有可能,你去看看,”江承宇说,“我马上叫人去他家看看。”
“行,有消息给我电话。”林城步挂了电话,飞快地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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