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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玄冥重水（第1页）

不周山断崖处的风裹挟着星辰碎片，在赵政脸上割出细密的血痕。他俯视着深不见底的归墟裂隙，燧皇残骨在胸腔内发出共鸣的震颤——最后一枚碎片正在裂隙深处吞吐着玄冥重水，每一滴都重若山岳。

"；公子，这风中有相柳的腥气。"；老祭司用龟甲碎片结成的罗盘突然崩裂，碎屑在空中拼出九头蛇图腾，"；当年共工撞断天柱时，正是相柳用毒血污染了玄冥真水..."；

话音未落，脚下的玄武岩突然软化如泥。赵政挥剑斩出水利道纹，却发现剐世剑劈开的裂缝中涌出黑色水流。这些水流凝成九条巨蟒，蛇首却长着相柳的狰狞面孔！

"；人族小儿，可识得九劫重水？"；居中蛇首喷出墨绿毒雾，雾中浮现大禹治水时的画面——那些被镇压的水妖怨念，此刻竟在腐蚀赵政的道台根基。

赵政足踏禹步，背后浮现都江堰虚影。水利道纹化作分水鱼嘴，却在接触重水的瞬间被染成漆黑。道台第五层突然裂开细纹，反噬的剧痛让他喷出泛着金光的血。

"；原来大禹王当年..."；他抹去嘴角血迹，瞳孔中倒映出相柳毒血渗入河脉的真相，"；不是治水，而是在净化被你们污染的水灵！"；

九头蛇狂笑着掀起万丈浪涛，浪中沉浮着无数治水者的白骨。赵政的医劫青光自动护体，却发现这些白骨竟是他曾在轩辕坟净化的轩辕卫残魂！

"；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救世？"；相柳的毒牙刺穿水利道纹，"；人族欠下的孽债，今日该偿了！"；

千钧一发之际，赵政道台第四层的算学道纹突然暴动。他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洛书数理，被污染的水利道纹竟在数理推演下重新排列。玄冥重水在数术框架中凝成九宫格，每个格眼都对应着相柳的一处命门。

"；坎位，破！"；

剐世剑引动西北方位的重水倒卷，相柳的第四颗头颅突然膨胀炸裂。黑血溅在赵政的青铜甲胄上，竟将燧皇残骨激发出刺目金芒——那些被毒血浸染的甲片表面，浮现出伏羲演卦时的先天八卦！

"；原来如此..."；赵政任由毒血腐蚀右臂，掌心浮现出燧人氏钻木取火的虚影，"；玄冥重水本是先天水灵，被污染后才需要大禹治水——今日我便重燃燧火，还你本来面目！"；

苍白薪火顺着剑身蔓延，与玄冥重水相触的刹那迸发出混沌初开的爆鸣。相柳剩余八首发出凄厉嘶吼，喷出的不再是毒液，而是被净化的透明水精。赵政的道台第五层裂纹中，悄然生长出嫩绿的治水草叶。

"；不可能！"；相柳的蛇尾拍碎半座山崖，"；你怎会掌握净世薪火..."；

赵政踏浪而起，水利道纹在脚下凝成郑国渠虚影。他左手掐算学道纹演算相柳命格，右手持剑引动净化后的玄冥真水："；人族欠的债，自有人皇来偿——但你们巫族欠下的，今日也该清算了！"；

九宫格突然收缩，将相柳真身禁锢在坎离交汇处。剐世剑尖挑起一滴最纯净的玄冥真水，水中倒映出共工撞山时的真实画面——断裂的不周山柱内，竟封印着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五色石！

"；原来这才是共工触怒天柱的真相..."；赵政瞳孔骤缩。他看见共工挥戟劈山时，山体中飞出的不是天柱本源，而是被巫族偷换的燧皇颅骨！

相柳的挣扎突然停滞，八颗头颅同时喷出本命精血："；既然你看到不该看的..."；血雾在空中凝成东皇钟虚影，钟内传出令天地震颤的古老妖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