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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这一次的宿醉，或许是他从昏迷两年以来的第一次发泄，他已经积压了太多的情绪，堆埋在心中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无处可说，只这一次，他下意识用酒精作为一个宣泄点。

然而在第二天睁眼后，他却后悔了。脑袋还有些发晕微痛，他躺在熟悉的主卧里，身旁却没有人。

平日里每天早晨他都可以看到苏舜蜷缩在他身旁，背对着他沉沉睡着，可今早那人却不见了身影。

陆且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夜在酒会上的那身西服，连领带都没有松开，于是更加明了他如今在苏舜眼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咽下苦涩，他步伐带着丝凌乱，唇线抿成一条线，身体绷得非常紧，直到下了楼在餐厅里看到苏舜的身影后，他才缓慢地、缓慢地找回呼吸的能力。

悬着的心脏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

在车祸昏迷两年后面对如今的现实，陆且寒只学会了一个道理只有他保持着清醒，他才有能力保护苏舜。

于是在这一刻，陆且寒也算是彻底断了用酒精宣泄的念头，他不会再选择用那样的方式麻痹自己。

他不能再失去苏舜一次。

缓了缓心神，他拉开餐座椅坐在了苏舜对面，对方正小口小口地在喝牛奶，见他来了也没有抬起头来。

陆且寒最近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只是开口问，“今天怎么不多睡一会？我昨晚打扰到你了吗？”

如果换做从前，他们从未有过这么客气的谈话。即使不愿意面对，可陆且寒心里不得不承认，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和现在的苏舜进行正常的交谈。

在书房歇斯底里的对话之前，苏舜带着伪装，可那之后，苏舜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他很脆弱……脆弱到连捧在手心里都可能会伤害到他。

苏舜听到他这样的询问，喝牛奶的动作顿了顿。他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头，看向陆且寒。青年的嘴唇上还有着残留的乳液，看上去纯情又淫荡。

陆且寒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扯了张纸巾来为他擦了擦，苏舜也没躲。

“最近我会有些忙，所以晚上会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陆且寒如同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