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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死去的每只虫族都是他的孩子。

“利齿不能飞，但他的甲壳很坚硬。由他来护住你，涅兰加。燃烧和永昼来带你们飞。”迷瘴说，“我会留到最后。大家还需要我来指挥。”

“我也留下。”黑猎隼突然开口。

迷瘴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发现黑猎隼站在角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两双相似而又有微妙不同的蓝眼睛对视片刻，再各自移开。

“可以。”迷瘴说。

最后的爆炸发生的时候，涅兰加已经离巢穴很远。他蜷缩在利齿怀中、燃烧背上，永昼在周围扑扇翅膀，警惕地上下前后翻飞。黑暗宇宙中的粒子风拂过虫母的身体。他抬起手背，抹了一下脸颊。

【妈妈。】永昼飞过来，伸出镰刀状的锋利前足，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涅兰加的肩膀，【不要哭。我们还会给你许多许多的幼虫。】

【涅兰加没在哭。】燃烧反驳他。

迷瘴在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飞。在双子成年后，他一直处于管理的岗位上，没有落入过这样危险的境地。火光在他身后追逐，四溅的舰体残片更是陷他于天罗地网的围剿。迷瘴奋力拍打翅膀，他知道自己的体质经不住这些残片的伤害。

一片阴影在他头顶投下。黑猎隼张开了他的双翼，那宽广有力的翅翼覆盖着乌鸦般的漆黑羽毛，与弹片摩擦时迸发出一串串火星。如果说黑猎隼是一只雄鹰，迷瘴就是一只小小的白色飞蛾。他的翼显得轻盈，柔软，在暴烈的冲击波中飘忽不定。

黑猎隼低头俯视，猛地一扇翅膀，拍中了迷瘴。

在浩瀚烈火中无力挣扎的飞蛾往后狠狠打了几个旋儿，在坚强的、顽固又徒劳的努力中落入了一朵炸开的火花。

黑猎隼舒展翅翼，旋风般向虫母的方向刮去。

每只雄虫都是踏着父辈的尸骨爬到虫母身上的。

此时，涅兰加看见一滴眼泪飘到自己掌中。

第06章 | 荒星：再度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