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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白吻了一下他的眼睑,说:“不要不高兴,我们明天回家好不好。”
明天不是本来就要回家吗?
顾寄青没有多想,只是鼻音浓重地说了声“嗯”,然后睡了这一年来,他的唯一一个好觉。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在首都机场降落,周辞白的悍马载着他们开向了一条不算陌生但也绝对不算熟悉的道路时,顾寄青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他偏头看向周辞白:“不是回家吗?”
“嗯,是回家啊。”
周辞白说得理直气壮。
顾寄青攥着安全带,露出一些属于猫猫的警惕。
他觉得一年过去,周辞白好像变狡猾了,再也不是那个准备个惊喜都会慌里慌张露出马脚的大笨狗了。
周辞白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果然顾寄青唯一有些呆呆的时候,就是睡觉还没睡醒的时候。
他伸手把顾寄青脑袋上的棒球帽檐往下压了压:“没睡醒就再补会儿觉,刚刚在飞机上你肯定也没睡好。”
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没睡好,他是小猪吗。
顾寄青心里腹诽着,然后很快就在周辞白的副驾驶上抱着他上次给周辞白抓的娃娃睡着了。
大概是久违的熟悉的感觉,他这一路睡得格外安稳。
等他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全暗,夜幕像深蓝的丝绒,星星就是它流动的光泽。
北京市区的天空怎么会有星星,又怎么会隐隐有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