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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苏止翊抬手拨开他额前方才被风吹得凌乱的乌发，亲了亲他落了花影的额头，轻声道，“簌簌乖，等这场宴散了哥哥就好好陪你。”

苏临阑撅着小嘴点了点头，任由哥哥牵住手走进了殿中。

……

宴散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苏临阑平日里黄昏时分就要睡下，此时倚在哥哥怀里眼睛都睁不开了。

苏止翊抱着他回到寝宫，刚将他放在床上，他就醒了。

“哥哥坏……呜呜呜……”苏临阑一醒就拽住哥哥的衣角哭了起来，“好不容易能陪我一天……你就拿这天来办宴会……太过分了！”

苏止翊抬手拂过他的脸，那张遮了他半张脸的面具就化作一道冰蓝的流光散了，露出少年泪涟涟的小脸来。

那双跟他一模一样的浅烟色眼睛蓄满了泪，长睫都被打湿了，眼角哭得泛红，一看就知道他委屈得要命。

可即使哭得这样狼狈，这张脸依然漂亮得雌雄莫辨。他遗传了他那个双性人父亲的五官，长相柔丽，琼鼻樱唇，下颌尖巧，仰着小脸望他时，乖娇得让人心颤。

苏止翊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拢进怀里，指腹擦去他的泪水，温柔哄道，“簌簌乖，不哭了好不好？你的身份是渊域少主，成年的生辰宴请九境各方之客是惯例。哥哥明日也陪你好不好？”

苏临阑的抽泣声弱了些，双颊泛起粉来。他抬起细嫩的双腕搂住哥哥的颈，带着哭音不依不饶道，“还要把我的面具取下来！”

苏止翊敛目望着怀中少年被泪水和粉晕染得格外娇婉的小脸，心头和下腹一同燃起了火气。

他指尖微动，面前就浮起一面水光凝成的镜子，镜中一双抱在一起的人分明生着一模一样的浅烟色眼睛，可一个俊美凌厉得令人几乎不敢直视，另一个却软糯娇怯得像只被豢养在高门深户中的小雪兔。

苏止翊捏着弟弟的下颌转过他的脸，让他看着水镜，淡淡道，“取下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渊域的少主长成这般模样吗？”

苏临阑瞳孔一缩，立刻炸了毛，“这般模样怎么了？双性人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苏止翊叹了口气，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颊侧娇嫩的肌肤，低声道，“这跟你是不是双性人没有关系。簌簌，你太漂亮了，这张脸只会让人想要掠夺你，而不是追随你。”

苏临阑一怔，转过脸望着他，睁大了双眼问道，“那哥哥怎么不戴面具？哥哥比我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