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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次日莱尼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他为自己劳烦主人亲自动手的行为沮丧了好一会儿，正在反省自己的错误，就嗅到门外飘来的一阵阵食物香气，闻起来像是鸡蛋的焦香和粥的米香。

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不敢乱跑，便只是打开房间门爬到走廊的栏杆边，探头探脑地往下看。正巧却雁做好了早饭，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听到响动后抬头就看到了他。却雁招呼道：“醒啦？下来吧。记得穿上床头柜上的衣服，小心冻着。”

少女的脸庞在蒸腾起的热气中显得格外温柔，也格外明丽。

莱尼触电般收回了目光，像是怕玷污了那份美丽一样，匆匆应了一声“是”就跑回了房间。

却雁为他准备的是两件浅色的家居服，柔软的纯棉材质，在这个资源并不富裕的时代不算便宜。他珍惜地抚摸布料，然后打开了放在上层的上衣。

却雁看到慢慢爬下来的莱尼的打扮时噎了一下，她点点对方下半身的方向，问：“裤子呢？”

“上衣已经足够暖和啦，而且衣服宽松、长度足够，狗狗不会冻着的。”莱尼在她脚边跪好，仰着脸回答道，“如果您想使用我的话，也会方便一点。”

“？”却雁捂脸，“我给你衣服不是这个意思……”

“唔？”莱尼没听清。

“算了，就这样吧，”却雁无奈摆手，对于一会儿要做的事来说，这样确实挺方便的，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你上来吃，以后吃饭都坐着吃，听话。”

这其实不符合规范，莱尼有点不知所措，但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他还是犹犹豫豫地坐上了椅子。这时候却雁忽然想起昨晚宫久安说的克拉伦斯的身体情况，又说：“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尽量先不要在硬地板跪着了，我过会儿找人来帮你治一下。”

莱尼惊讶地看她。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战争的催化，人类医疗水平也在飞速进步，为了保证更高的治愈率和更多的战斗力，骨骼、肌肉的损伤相比以往更容易治愈，需要的只是足够的金钱支出和先进的设备而已，毕竟修复液并不便宜。而现在却雁家里早已备好医疗设备，缺少的只有填充进去的修复液。但莱尼从没想过却雁肯将那种东西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只是她的一条狗而已，瘸了也就瘸了，不值得费太多心思的，更何况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伤，膝盖上的那种小伤甚至可以自己痊愈。

却雁道：“我不喜欢瘸腿的狗。”

莱尼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睛顿时弯起来：“是，谢谢主人！”要是他真有尾巴，这会儿都该晃出虚影了。

早餐是煎鸡蛋和白粥，这是却雁为数不多会做的菜，本来按照她平时的习惯，早上要么不吃，要么就随便翻点零食填一下肚子，等中午请张姨她带午饭或者自己出去觅食。但今时不同往日，考虑到克拉伦斯之前身体的损耗，随便吃一点或者饿着都不是好主意。

莱安家族是百年前从欧洲来到中立地带的，很多习惯还保持着，比如饮食、家族礼仪。莱尼虽然记忆不全，但本能地知道面前这碗白色的东西不是他以前常吃的。他好奇地用勺搅了搅，试着喝了一口啥味道都没有。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打营养剂的时间久了失去味觉了，但很快又尝到了淡淡的甜味，米粥顺着食道滑下去的温热触感也很舒服。为了避免灌肠的麻烦，之前呆在外面的时候，他都是靠营养剂维持生命，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咽下真实的食物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