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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李碧菡也住进了医院,时家上下乱成一锅粥。
帮着安顿好住院事宜,傅宣燎回到病房,李碧菡刚从短暂的昏厥中醒来,抓着时怀亦问他时濛去哪儿了。她头发披散,神色凶悍,全然没有从前那个优雅的时夫人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啊,警察不是去找了吗?”时怀亦被揪着领子不敢动,唯恐又把人气晕过去,“你冷静点,他身上带着伤跑不远,等他回来了我立马让他过来见你。”
不知哪个字眼又戳到了李碧菡,她忽地松开手,别开头道:“我不见,我不见他。”
见他便等同于认他是自己的儿子,那她的沐沐又该怎么办?
她的沐沐已经死了,难道要让他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吗?
李碧菡用被子盖住头脸,逃避似的把自己同外界隔离。
查房的护士担心她把自己闷到,上前半哄半强制地把被子掀开。
视线再度落在时怀亦身上,李碧菡忽然想到什么,从床上坐起来:“是谁调换的,是谁?让他出来,让他来见我!”
她受到刺激,一时无法消化这件事,千方百计寻找其中的破绽,企图推翻这个可怕的结论。
时怀亦哪能让她如愿:“就是……医院弄错了,现在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这回他的谎言被李碧菡看穿:“不可能,出生的时候他们身上都带著名牌,怎么会轻易弄错?”
她抬头向门口张望,双脚落地便要下床:“警察呢?警察在哪里?我要报案,我要报案!”
不得已用上了镇定剂,好不容易将几近疯狂的李碧菡安顿在床上,她睁大双眼,没有焦距的视线虚落在空气中的一点,不自觉溢出眼角泪顺着脸颊滑落。
李碧菡浑浑噩噩地矛盾着,时而坚定地念叨“我不信”,时而质问时怀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见此情景,傅宣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心,也如同浸了水的海绵,沉重得呼吸不能。
旁观了这一切,“为何不早点说出来”自然也是傅宣燎最为疑惑的事。
退到病房外面,面对疑问,时怀亦酝酿许久,才道:“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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