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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单元4:富商诈尸案续(第9页)

《诡宴缉凶录·光织人网》

终章:缺角银锁

卯时初刻,应天府的城楼被初升的太阳染成金红,张小帅摸着贴胸的银锁——锁面“张”字的缺角在光里闪着微光,边缘的毛刺早已被岁月磨圆,此刻却像只张开的手,轻轻托住他掌心的醒魂草种。

那是母亲临刑前塞进襁褓的锁。十年前的雪夜,她的血滴在锁面上,将缺角的“张”字染成暗红,如今与掌心的獬豸血痕重叠,竟在锁面映出模糊的“人”字——不是姓氏,是千万个“人”字攒成的光。

“头儿,看!”大牛的鬼头刀鞘磕在青砖上,惊落的齿轮碎块滚进醒魂草的根须,“老王头把烟袋锅子改成了‘醒魂铲’,说要给每株草都刨个‘见光窝’。”

老王吧嗒着旱烟袋,烟袋锅子上焊着半块齿轮碎片,正蹲在断墙下刨土:“当年王典史用这齿轮钉人,如今咱用它护草——铜锈里长出的芽,才最硬气。”

一、破局之网

辰时初刻,顺天府尹带着衙役们抬来新制的“醒世网”——网绳用镇魂散药包的麻线搓成,网眼缀着齿轮碎块磨成的银铃,每摇一下,便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像无数个“醒”字在蹦跳。

“这网该挂在城门上,”府尹摸着网绳上的草汁痕迹,“当年‘瑞丧阵’用网锁魂,如今咱用网护心——但凡有‘祥瑞’的谎飘过来,就让银铃响、草汁渗、人心醒。”

张小帅望着城门口的人群——卖花娘子的竹筐里,醒魂草混着银锁碎件;私塾先生的戒尺上,刻着陈典簿账本里的“民贵”二字;就连总在街角打盹的老乞丐,也把讨饭的破碗换成了齿轮碎块敲的“醒魂盆”,盆沿刻着歪歪扭扭的“人”。

二、魂归之处

巳时初刻,乱葬岗的醒魂草开成了海,淡紫色的花穗间,新立的碑石错落——碑面没有名字,只刻着各式各样的“人”字,有的是断笔写的,有的是齿轮碎块嵌的,有的是用醒魂草汁染的。

马三公子跪在父亲的骨灰坛旁,坛口插着的醒魂草,正是老爷子临终前攥着的那株。“爹,”他摸着坛身刻的“人”字,“您当年刻在棺底的字,如今成了满地的草——原来‘人’字不是刻在砖上的,是长在心里的。”

王典史蹲在陈典簿的衣冠冢前,手里攥着当年扯下的靛蓝碎布——布面“慎权”二字的银线,已被醒魂草汁洗得透亮。他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咳嗽,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受贿赂时的手抖,忽然对着墓碑磕了个头:“陈兄,当年我把‘人’字踩进齿轮缝,如今……我想把它捡回来,种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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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织网者们

申时三刻,暮风裹着草香漫过应天府,张小帅坐在“醒世网”下,看着老王用烟袋锅子给小叫花子们讲陈典簿的故事,大牛用鬼头刀在青砖上刻新的“人”字,瘸腿伙夫挑着“良心糕”走过街巷,笼屉上的热气里,飘着醒魂草的清苦与人间的烟火气。

他忽然想起陈典簿账本的最后一页——父亲用断指血画的獬豸,独角顶着的不是齿轮,而是颗跳动的心,心尖缀着醒魂草的花穗。此刻低头看银锁,缺角的“张”字里,竟也长出了极小的草芽——那是母亲的血、父亲的魂,还有千万个破局者的心意,共同催生出的、永远不会被锁死的生机。

“头儿,该挂网了。”大牛扛起“醒世网”,银铃在暮色里响成一片,“等这网挂上城门,往后的谎,就钻不进应天府了吧?”

“谎永远会有,”张小帅摸着银锁上的草芽,看它在风里摇晃,“但织网的人,也永远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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