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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顾远敏锐地捕捉到,身旁的金牧,在听到诺敏的遭遇时,身体明显绷紧了,看向那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同情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这傻小子,刚才看那些画像时眼神可没这么亮过。
顾远心中念头飞转。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本就有收拢流散力量、在辽河下游埋钉子的打算。这石尔松敢从辖底手里抢人,带着十几号残兵一路逃到这里,是条有血性、有担当的汉子,值得拉拢。更重要的是……他瞥了一眼身边魂不守舍的表弟。
“石尔松兄弟,”顾远的声音带着真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耶律辖底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你们既然逃到了我羽陵部的地界,就是我顾远的客人!什么献不献的,在我这里,女人不是货物!你们安心留下!”
石尔松和他身后的族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惊喜让他们呆立当场。
“王爷……您……您是说真的?您不怕辖底……”石尔松激动得语无伦次。
顾远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怕他?哼!我顾远跟他辖底的账,迟早要算!多这一笔不多!你们的事,我扛了!” 这话掷地有声,既是对石尔松的承诺,更像是对辖底的宣战。同时也巧妙地将他收留这群“麻烦”的行为,拔高到了对抗强权的道义高度。
石尔松虎目含泪,猛地再次跪倒,这次是双膝跪地,行契丹人最隆重的大礼:“王爷大恩!石尔松无以为报!从今日起,石尔松这条命就是王爷的了!愿与王爷结为安答,生生世世,追随王爷,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这汉子一根筋,认准了恩情,当场就要结拜。
顾远扶起他,对这个耿直血性的汉子也多了几分好感:“好!石尔松兄弟,你这个安答,我顾远认下了!此地不宜久留。这样,你们暂时不要进核心营地,以免人多眼杂。在离此往西约十里,有一处隐蔽避风的河谷,你们先去那里扎营暂避。我会派人给你们送去毡帐、食物、药品和干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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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尔松感激涕零,连连称是。
顾远又看向依旧蜷缩在毛毡里、对周遭一切都仿佛毫无反应的诺敏,状似随意地问:“石尔松安答,这位姑娘……是你的夫人?” 他必须确认关系,才能决定下一步。
石尔松连忙摇头,脸上露出痛惜:“不,王爷,这正是我妹妹诺敏。她……她受了惊吓,又被那群畜生……现在……现在……”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妹妹,满眼的心疼。
顾远心中了然。果然。他看了一眼金牧,发现这小子正死死盯着诺敏的方向,眼神复杂,拳头紧握。
“唉,”顾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苦命的姑娘。先好好安顿,让她静养吧。” 他心中快速权衡:石尔松的投靠价值有,但不大,十几个人,还带着辖底追杀的隐患。为了他们现在去硬扛辖底,目前看有点亏。但是……为了金牧这个唯一的傻表弟……顾远瞥了一眼魂都快被那姑娘勾走的金牧,暗自咬牙:算了,臭小子,表哥我再替你扛一回!谁让你是我唯一的亲血缘兄弟!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转移。顾远和金牧也下马帮忙。金牧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走到了诺敏附近,笨拙地想帮忙收拾散落的破旧行囊。诺敏似乎被靠近的陌生身影惊动,猛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把头埋得更深,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金牧顿时僵在原地,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窘迫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想安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靠近,又怕再吓到她。那笨拙又急切的样子,看得不远处的顾远直皱眉。
石尔松也注意到了金牧对他妹妹的格外关注。他一边收拾,一边凑到顾远身边,低声问道:“王爷,那位兄弟……是您的亲兵?” 他指了指金牧。
顾远心中了然,这石尔松是在试探金牧的身份,想掂量“妹妹可能的归宿”的价值。他心中对这种带着算计的试探有些不喜,但面上不动声色:“他是我表弟,金牧。现任副族长,也是族里的大管家,专管钱粮账目。”
“副族长?大管家?”石尔松眼睛一亮,这身份可了不得!他立刻追问:“金牧兄弟……看着真年轻!不知……多大年纪了?娶妻生子了吗?” 语气里的热切和试探更加明显。
顾远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几分无奈和调侃:“十九了,眼看就二十。唉,别提了!今天我娘,也就是他姑母和我丈母娘给他张罗了一整天的相亲,相了七八个姑娘,他一个没瞧上,把两个老太太气得够呛。这不,我带他出来散心,就碰上你们了。” 他故意点出金牧未婚,且长辈催婚心切的事实,既是陈述,也是在警告石尔松:别以为你妹妹就一定能攀上高枝,我表弟眼光高着呢,而且他身后还有两个难缠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