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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少了,”香秀说话并不高声,但轻柔的语气也给人莫大的高兴,她接过桶问满仓,“你想怎么吃?”
满仓说:“炒着吃,放葱,这样好吃。”
“又说要吃啥呢,”水生下了田回来,他手里用荷叶包了一捧桑葚,笑着说,“路上碰着了,还没人瞧见,我就摘了些,正是甜的时候。”
福妞这时懊丧,“我这手不好拿啊。”
她的手包的太严实,干脆往前伸,“哥你给我拿点,我嘬着吃。”
模样实在滑稽,让水生笑话她,最后还是洗了塞她嘴里,喂了她几颗。
吃了桑葚,大家嘴巴都黑了,才吃上这豌豆咸肉糯米饭。
只这顿才刚吃完,满仓又惦念着夜里的炒虾。
香秀说:“剥了虾壳,煎点虾饼吃。”
这时候不是青皮南瓜成熟的时候,要不然擦点丝进去,能更好吃,丝瓜也没好,丝瓜虾饼吃着很爽口。
没有适口的菜蔬,香秀用了一把小葱,加上虾仁,拌上面糊,在锅里慢火煎到饼不再软塌塌,外壳变硬,从白逐渐到金黄为止。
二姑下晌托人送了个大冬瓜来,刚熟就拿了来,香秀切了片,炖了冬瓜汤,放上一点虾提味。
夜里吃饭仍旧少不得茶叶蛋,还有两只咸鸭蛋,一盘褐色的笋片,还有炒虾。
福妞笨拙地用缠了叶子的手啃着虾饼,表皮太过酥脆,咔嚓声响了好久,她吃了一半又用嘴去贴碗,吸溜了一大口冬瓜汤。
水生给香秀夹了一个虾饼,抬头瞧她,“好好吃。”
“明儿我还去钓,”满仓抹抹嘴,“我晓得哪里的蚯蚓最多。”
香秀夹了一筷子笋片,晒过的笋干炖熟,嚼起来比鲜笋多了点韧劲。她吃饭的时候话并不多,此时也说了句,“钓些来,煮了晒干,能放不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