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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是啊。不是都没出声示警吗?难道你要我像个小贼一样躲着他们?”
夏虫不可语冰。
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看到了刑堂。乍一看外面并没有重重把守,但里面绝不会这么简单,毕竟事关重大,大哥必会把燕云托付给信得过的高人守卫。
龙结晟照例笑嘻嘻的,大摇大摆的就扶着我走过去。我大急。
“你放下我,先探一下里面有几个人,什么情况。”
“左右都要动手,有什么好看的。万一你被人拿住,我又要多费一番手脚。”说话间,大少爷已施施然推开了刑堂暗黑的大门。
于是我又一次来到了这里,又一次看见了他。
还是那根石柱,还点这那盏油灯,他盘腿坐着,衣裳也没换过,只是长发已松松的挽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点朦胧,有点慵懒。他正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还在微笑,仿佛刚刚早起的君王,漫不经心中带着威严。听见门口的声响,抬起脸看了过来,终于迎上了我的眼睛。
我像被人狠狠的推搡了一把,全没了重心,所有的感觉都随着那双眼睛颠倒起来,甜,酸,苦,涩,都溶到一起,再也辩不出了味道,只知道麻了四肢,重了眼睫,塞了鼻子,捂住了口角。我说不出话来,静静的看着他。真好,他还活着。
他抿了抿嘴角,像是要忍住什么,可关不住的喜悦从眼睛里晕了开来,越笑越大,终于连那发亮的杏眼也笑成弯弯的月牙儿,仿佛满园的牡丹盛放,生生被他笑出了国色天香。
一时间,我们都无语。
“阿弥陀佛。”宣了一声佛,无色无相打断了绮思。
一直坐在燕云身边说话的是慕容桂,此刻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好象我是阴魂不散的妖怪。他们的前面,坐了一僧一道。道者年纪在五十上下,面容清癯,蓝色的道袍洗的发白,背上的长剑却镶了块碧绿的美玉。僧者白胖,慈眉善目,手无寸铁,可是在没有一丝风的屋子里,宽大的僧袍却翻飞起来,隐隐有真气流动。
黄鹤道人。妙谛方丈。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妙谛和黄鹤都站了起来,妙谛向我们施了个礼。
龙结晟找了张椅子让我坐下,略一抱拳:“二位好。我为燕云而来……”说话间,只见光华闪动,那黄鹤道人也不多话,猱身扑上,一柄长剑竟舞得看不见人影,直袭向龙结晟。刹那间,两人已斗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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