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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夜风迎面吹,吹得白发向后纷扬而去,不断地泛着凉意,胸腔传来一阵痒意,尘不染咳了两声,随意拍了下胸口,笑说:“不若跟我学,我教得可好。”
鼻尖闻到浓浓的酒味和细微的药苦味,知道这个人又醉得开始胡言,方瑜没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尘不染再次发出自己其实很厉害的声音:“我剑用……”
“咳咳咳!”
还未说完的话被撕心裂肺的咳嗽止住,灯笼在风中摇晃着,昏黄的光亮暗了瞬,之后又勉强亮了起来。
这条路安静,除了风声就只剩下咳嗽声。
少东家让还在死命咳嗽并试图继续说什么的人消停点,把这口气顺过去了再说话。
关于这个在年前突然出现的药馆老板,青山镇的人都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他有病,且病得不轻,全靠药吊着一口气,又病又爱喝酒。
自打第一次在酒馆遇到这个人,跟顶头上的爹一样有副热心肠的方瑜每每放心不下,加上这次,已经不知多少次扶这个人走过这条路,也听对方说了不少话。
那些话翻来覆去都差不离,就算对方不张口他也大致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一口气终于顺过来,约莫是咳得稍微酒醒,尘不染终于短暂地安静了片刻,之后又开始转而夸方瑜说小伙子人真好。
他真的一刻也闲不下来。
一条路走到底,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人终于停下脚步。
这里是青山脚下,距离大街有一段距离,很安静,院子里有棵到了春天也没开花,已经濒死的桃树。
桃树下是石桌椅,之后才是正经住的屋子。
屋里也没什么,只有简单几样家具,方瑜在柜子里找了件外袍披人身上,外袍不厚,也就当挡个风。做完一系列事情,方瑜没立即离开,在走前不忘提醒了句:“外面凉,今晚进屋后就别出来了。”
尘不染靠在窗台上点头。
方瑜深知这个人也就点头快,但无法,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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