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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花城望过来了。谢怜对他眨眨眼,道:“你这种想法……我算是能理解吧。”
他抱起双膝,道:“我也有段日子过得不顺心,那时候就常想,如果有人见到我这样在烂泥地里打滚、爬都爬不起来的模样,还能爱着我就好了。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人,我也不敢给别人看。
“不过,既然是你向往之人,我想,即便他见过你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会说,‘这人也不怎么样嘛’,这种话。”
他微笑道:“对我来说,风光无限的是你,跌落尘埃的也是你。重点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我很……欣赏你,所以想了解你的一切。所以我觉得很羡慕,有人在那么早就看到过那样的你,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而缘能续与否,三分看天意,七分凭勇气啊。”
篝火烧得噼啪作响,好半天,两人都没再说话。
在长久的对视中,谢怜忽然惊醒,越缩越小,道:“……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不好意思。”
花城道:“没有。你说的很好。很对。”
谢怜松了口气。花城又道:“不光如此,还有很多缘故。”
谢怜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他搞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讲这么多有的没有?他在鼓励花城去勇敢追求他心爱之人吗?他又不是掌姻缘的神官。只好道:“哦……”
一席话后,两人之间气氛略显微妙,匆匆吃完,继续干活。好在不多时,棺材就正式完工了。
花城把崭新的棺材推下水,随即轻巧地翻了进去,这么长这么重的一块木头,果真浮在水面上没沉下去。那棺材打得不算宽,谢怜提着道袍下摆迈了进去,只觉无处可坐。这时,天边闷雷阵阵,乌云滚滚,紫色的闪电时隐时现,不知何时就会一个霹雳炸响耳边,空中飘下了细细的雨丝,越来越绵密,眼看着一场暴雨将至。幸好他们没偷懒,把棺盖也打了,不然这棺材推上海,不一会儿就灌满雨水了。
两人对视一眼,谢怜低声道:“得罪了。”
花城也不多说了,棺内躺下,谢怜也躺了进去,带上棺盖。仿佛吹熄了灯,两人陷入一片漆黑。
棺舟出海,浮浮沉沉地漂了一段路。棺外,暴雨狂敲棺盖,棺内,二人一语不发。随波逐流,翻来覆去,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难免紧贴肢体。谢怜一手撑着棺材边缘,想尽量多给花城一点空间,导致脑袋在木头上轻轻撞了几下,花城却一手伸出护住他的头,另一手直接把他整个人压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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