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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不是应该在意笑笑的想法吗?他又不是物件,为什么要由着别人的意愿做选择?小白哥哥,无论笑笑做什么决定,只要他开心,我都会支持。我身上有些钱,如果……”元满停顿了一下,鼓足了勇气。“如果笑笑不愿意,那我们就赔钱。”
白彧看着元满的脸,想起了那天萧咲说的“只要她开心”,两个人脸上的温柔此刻在他眼前交迭重合。
“傻瓜……”白彧嗓子有些哑,他揉了揉元满的脑袋。“你们俩都是傻瓜……萧咲是更大的傻瓜。”
虽然明白元满的钱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他再也说不出要她劝萧咲续约的事来。白彧带着元满往萧咲住的病房走去,走过走廊转角,病房门口坐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白彧回头看着元满:“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怕萧哥骂我。”
元满点头,上前打开了病房的门,只见床上的人靠在床头,视线一直对着窗外,没有看来人是谁,直接开口:“不签,滚。”
他的侧脸有些不明显的擦伤,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已经结痂,身上看着没什么大碍,肋骨骨裂,这种伤只能靠人体自我恢复,做不了什么外在治疗。
病房的门被关上,脚步声在向他靠近,萧咲忍无可忍,转头骂:“我他妈的说了我……”
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在看到元满的那一刻蓦地闪了一下,回忆也在此刻闪了一帧又一帧,过往在眼前浮现。
八岁的萧咲躲在山田间吃偷来的地瓜,因为吃饱而掉眼泪。
十三岁的萧咲撬开乡镇办公室的储物间,找了块最柔软的铺盖进入梦乡。
十八岁的萧咲站在小卖部的屋檐下躲雨,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张二十元发呆,刚刚电话里催债的声音比雷声还要刺耳。
二十一岁的萧咲看着元满替自己的伤口上药,她的头发从耳畔垂下搭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香气撩拨得他坐立难安。可她却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药水太刺激,随后心疼地对着伤口吹气。
如今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沉稳,足够强大,能够坦然面对未来的一切痛苦。可在看到元满那双透着水光的眼睛时,他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回忆掷地有声,那些他渴望藏匿的过去将他又一次变回了曾经的自己。
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斑驳的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全部落入她的眼中。
萧咲想捂住她的眼睛,萧咲想亲吻她的脸颊,萧咲想将她抱进怀里,袒露自己的过去,戳破自己的心意。
可最后,萧咲只是坐着,他的嘴唇慢慢张开,没有声音,只有一开一合的唇。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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