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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华云晏看不惯他这样的笑，这种笑总是释然，无牵无挂似的，她恶狠狠地捏着他的胳膊说：“华川霖，你今日敢在这里死，我回去就把胭脂许配给周寅！”
刚牵马回来的周寅：……
华川霖扯了扯嘴角，说：“我刚用这招逼了宋澜一回，你反手就送给我啊？我们可真不愧是兄妹！”
话是这么说，华川霖总算肯动了。
华云晏心里一喜，拉着他往回走，语气不由带上了华川霖的口吻，说：“??嗦什么！快上马吧！”
华川霖笑说：“好。”
华云晏松了口气。
忽然，他一抬手，往华云晏后颈一劈。
华云晏回过头，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她眼前一阵模糊，耳边却落下华川霖最后一句话：
“替我同胭脂说声，对不住。”
周寅快速抱着华云晏上马，镇北军撤了大半，留下来的，都是慷慨赴义的英雄。
华川霖拄着长刀，看着远处的厮杀，深深吸了口气。
下雪了。
一片片雪花从黑夜中坠下，天地间，红的、黑的、白的，相互交错。
有白雪相送，挺好的。
他咽下鲜血，脚上中的毒早已蔓延开了，恍惚间，他仿若又回到了长陂一战那晚上。
人影幢幢，鲜血重合，然而被包围的绝望，远没有眼睁睁看着爱将殒命刀下来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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