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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看着少年跌跌撞撞的背影，林凡抓起衣领闻了闻，尽管已经喷了足够多的香水，他却仿佛还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从巷子里带出来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腐烂味道，好像他有一部分被留在了那个肮脏的地方，并随之朽败。

可刚才遇到的那少年在林凡看来却干净又美好，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父亲身边呢？

林凡知道他连累父亲成为别人的谈资，他该是要体面些自己离开的，只要他不再出现父亲身上的污点定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可他就是自私的舍不得，舍不得一起生活的朋友，舍不得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如此温柔宽容，如此疼爱他的父亲。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才是受害者，可最终遭受非议的是他，要为了林家声誉离开的人也是他。

凭什么？

父亲是他的，那些关心是他的，陪伴是他的，父亲的爱也合该都是属于他的，若是有旁人来抢，即便不折手段林凡也该将他们统统赶走才是。

他想留下，想留在父亲身边，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夜色如墨，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点缀。

林凡侧躺在床上，看着父亲的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他笨拙的将身体凑近林邈，额头轻轻搭在男人肩膀，闷闷的说道，“父亲，我今天在楼下遇到一个陌生的少年，他是谁啊？”

“你说方鸢？”林邈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那是林老夫人安排的，我分明已经拒绝了，结果隔天老夫人就亲自带着人过来了。”

“放心，他并不住在主宅，我也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您喜欢他吗？”林凡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父亲的回答。

“你明知道，我最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你，”林邈吻了吻青年的头发，“况且我喜不喜欢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孩子。”

见林凡搭在肩膀的手越发用力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林邈叹了口气，“抱歉小凡，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他，我明天就让人把他送走，好吗？”

林凡心中一喜，可随即又想到就算今天父亲把人送走又怎样，难保没有下一个，这样下去是不是未来有一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抢走？

他抬眸看向男人，眼神依恋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让林邈无端有些心软，只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刺耳，“小凡，子嗣尚且不提，但我毕竟是个成年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以往顾念着你还没有长大所以并未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但如今”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