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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瞿编,出手就是一套房。”任树也开玩笑,“明晚开机宴,你把费用给我报了吧。”
瞿燕庭的箸尖停在半空,没伸入锅里,收回来轻轻放在筷托上。他擦擦嘴,口吻中藏着一点抱怨:“这么巧。”
任树毫无察觉,说:“你晚来两天都不赶趟,明天不光演员们,联合出品方的那些人也过来。这部戏你投资了大头,又是编剧,必须得坐镇。”
任树说着有些不满,“毕业后你越来越少露面,都待在圈子里,可咱们同桌吃过几顿饭?”
瞿燕庭说:“你混得不错,我过得还行,就够了。这个圈子浮浮沉沉,走得近了是拉帮结伙,离得远了反而对大家都好。”
任树笑道:“几个意思,跟我拉帮结伙不乐意啊?”
君子不党,瞿燕庭希望独善其身,说:“但你如果有难,雪中送炭我一定不会推辞。”
任树相信。圈子里不熟装熟、称兄道弟的人多了,热情未必真心,真仗义的实则寥寥无几。他毕业后还算顺风顺水,拍了几部生活剧,有口碑有奖项有钱赚,也有无法突破自身局限的瓶颈。
正在他迷茫的时候,瞿燕庭找上他,要跟他合作这部戏。从商谈到筹备,他始终没机会问,现在好奇地问出了口:“你在电影圈如鱼得水,为什么要拍一部网剧?”
这不是过家家,是资本流淌的影视项目,背后的原因也不会是一时兴起。瞿燕庭垂下眼,瑞凤变幻成疏懒的睡凤,语气淡淡地说:“想试试。”
任树有眼色地不再问,转脸回忆起大学时光。
他很懒,瞿燕庭每天帮他打饭打水;借了书逾期不还,瞿燕庭每次替他挨图书管理员的骂;买二手机子合拍短片,他呼呼大睡,瞿燕庭通宵不睡觉地画脚本。
红汤冷却,氤氲的热气一点点消散,任树端起杯子:“煽完情了,我敬你。”
瞿燕庭有种斯文的爽快,说:“我干了。”
从火锅店出来,山城中灯火斑斓,比阴天的白昼更加明亮。保时捷停在路边,司机下班了,任树亲自开车送瞿燕庭回酒店。
上路后,任树问:“这车坐得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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