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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沈长虹居然贴身带这种娘了唧唧的东西……”简禾拎起了香囊的绳结,却发现它出乎意料地沉重,嘀咕道:“这里面装了石头吗,这么重。”
温若流看了一眼:“或许是钱袋。”
“你自己看,袋口是缝死的,谁会把钱袋弄成这幅德行啊?我还怀疑他想将这东西沉进水中毁尸灭迹呢。”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不好私自打开,简禾将它随手塞入怀中,不甚在意地道:“算了,下次见到他再还给他吧,回去啦。”
两人从清晨出发,一来一回,回到武陵时,已是黄昏日暮的末端,夜幕将临。
不知为何,两匹去程时很乖巧的骏马,上山时显然比平日躁动。透过枝叶,已经能依稀看见丛熙宗的仙府最高耸的楼阁一角了,两匹马大爷彻底罢了工,喷粗气、翻白眼、尥蹶子,就是不愿意往前走。
天色越来越暗,林中万籁俱寂,半点鸟声也听不见。
些微不太对劲的感觉浮现在心头,简禾的心跳兀自加快,下意识地看向了温若流。
往日这个点儿,已是丛熙宗的掌灯时分。光芒应如润泽明珠,辉映黑暗。而此时远远看去,唯有高耸阁楼上常年不熄的灯火在微弱地摇晃着。冷风习习,整座仙府,均隐没在幽暗的林野中,只能勾勒出大体的形状。
两人跃下了马车,将马匹拴在了原地。温若流将简禾拽在身后,微微屈膝躬身,扫开了枝叶,躬身前进。忽然,一道黯淡的金光在淡灰的瞳上一掠而过。
温若流刹住,抬手一捻,指尖湿润,眼瞳微微一缩。
树上、树后、草垛中,无处不在、锋利可切肉断骨的缚魔金丝,已尽数断裂,失去了杀伤力,蛛丝一样垂落在空中,滴答滴答地落着淋漓的鲜血。
丛熙宗的防御法阵被破了!
简禾猛地抬头;“难道……!”
温若流当机立断:“走这边!”
丛熙宗山门大敞,无人把守。以防有埋伏,二人一路沿着高墙,奔到了后山的方向,翻墙而入。
长廊楼阁,除了没有灯火以外,一如既往。
极致的不安攫住心神,简禾抹了把汗,忽然望见仙府之中,一座死水小池上,静静地漂浮着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