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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白天还有着暑热,不过月亮挂了这么久,夜晚已经像一泉被它晾去温度的溪水,人群的活动在水面上泛起波澜,风从时空的缝隙漏下来,一层一层推着他们向前。
车在校门口的主干道上行驶起来。
“大哥他们走了?”
“嗯,这个点应该已经到家了。”
沿路都是高大而古老的梧桐,在快要进入秋天之前茂盛地铺陈出暗绿的枝叶,横在路灯与天空之间,连绵成沙沙作响的厚重云朵,散发着植物在夜间那清凉和缓的气息。陈页心情不错,他还挺喜欢那种大家都是陌生人的环境,热闹又疏离。
陈宿嵘开车,陈页开始给他大哥打电话。
他心情好的时候是这样,要把发生了什么事都讲给陈宿平听。
电话接通的很快,陈宿平已经到家了。陈页的事都是无关紧要,不过旁边的陈宿嵘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讲这么多话。
他跟陈宿平说下午碰到了高中艺术集训班里的人,跟自己是同专业不同班,他记不得人家,人家见到他倒是很开心。他说虽然自己不住宿,还是给分了宿舍,他跟着另外三个人去看了一圈,还一起吃了晚饭。不过他都不知道跟同学聊什么,可能别人觉得他脸臭又拽,但他感觉自己好像个傻子。
陈宿嵘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车里没开灯,他也没笑出声。
后来就是陈宿平那边在叮嘱陈页事情,二哥公司的事很忙,又需要出差,公寓那边他也可以去住,看他自己方便。军训的话,条子已经帮他打过了,他是可去可不去的,陈宿平觉得最好是不去。
他们俩在这个问题上扯起来的时候,陈宿嵘又想到昨天跟陈宿平和许钰的会面。
陈弘丰给陈页定学校时,早作了打算。选了邻市的这所高校,档次可以,也有他能操作的人脉,更重要的是在陈宿嵘所在的城市。在学校生活方面,集体住宿是不可能的,虽然在陈页要求下给他在学校附近定了一套公寓,但顾虑他以前有过自我伤害的过激行为,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住。住到陈宿嵘那里,有人看着点,家里更方便了解情况。
对于陈页住过来,陈宿嵘没什么异议。
不过他原以为,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需要他去承担什么实质性责任。但是,从陈页的特殊情况及情理来讲,做到陈宿平那个地步好像也可以理解。
但问题就是,陈页和他们俩兄弟的关系有着本质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