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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捣洗,长夏帮着搓一搓,又在清水里透干净野澡珠的白沫。
夏天衣裳薄,只有她和裴灶安两身,很快就洗净晾在木架上。
裴灶安蹲在墙根,眯着眼抽了一锅烟,眼尾是细密的褶皱,比起十年前,他同样老了许多。
抽完磕了磕烟锅子,他起身将院里的柴火归拢好。
裴家的房子是新的,才住进来两年。
原先的茅草屋被推倒,盖起了颇阔气的青瓦房。
三间青瓦房,东西屋连着中间的堂屋,前面是东西厢房,灶房杂屋也都有,一应俱全。
后院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用来养牲口家禽。
自从新房盖起来后,其他人不说,裴灶安最为感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一辈子都盼着能住上瓦片房,给儿子取名有瓦也是这个心思,盼了这么多年,到老总算了了这个愿。
因是一辈子的心愿,裴灶安对新房的里里外外都无比上心,经常扫扫这里擦擦那里,院里稍微有点落叶草枝就扫净,爱惜极了。
盖房的时候考虑到长夏和裴曜大了,两边厢房自然少不了。
或许一辈子就盖这么一次房,还要传几代,裴有瓦没有糊弄,到处都考虑周全,因此花了不少钱。
乡下木材多,取材方便,即便这样,也花了三十五两左右,在村里都算多的。
钱没白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家盖得讲究整齐。
裴有瓦和陈知都不愿欠债,原本还要给院里铺青石板,也要打井,但手里钱不够了,若都花出去,日子就紧巴巴,因此这几件事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