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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亲枉死,这世上早已没了她的庇护所。
远远的,她望见道边的枯树底下,立着一高一矮两道影。
送葬的队伍走过时,那一老一少便趴伏在地上,额头抵住泥地,像是要隐入尘埃。
稚野大脑空白,来不及分辨那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谁,便被人大力拖拽着走过。
坟坑窄窄的,村长说这是村里特意批给她爸的,为的是报答他对老庙村的恩。
小稚野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不知此时是该哭着道谢,还是笑着感恩。
表情僵硬失控,她杵在那,只笨拙地低头,不停绞动着黑色的衣角。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众人审视的焦点,她也能听见一张张嘴在背后头嘁嘁喳喳,低语这孩子心硬,怎么连滴泪的没有。
是啊,她也想问自己,为什么明明憋胀得无法呼吸,可怎么眼底连颗泪都没有?
因为她不接受。
她笃定眼前只是场荒唐的噩梦。
她只是高高兴兴去城里玩了一趟,等再回来,一切就都变了。大人们争相抚摸她的头顶,攥着她的肩膀要她坚强。可是稚野不明白,她要坚强什么?爸爸妈妈呢?她在人群中仓皇扫视,不见他们。
回到老庙村后,她再没见过爸爸妈妈,取而代之的是两只窄窄的木匣。
每当她靠近想要朝里探望,大人们便争相去捂她的眼。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尸身被人泄愤般捅了很多刀,脸上的皮肉都烂了。
时间到了。
第一个下葬的是爸爸,接着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