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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没了,”林雅安仰头看她,神情委屈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稚野,妈妈没有妈妈了。”
姥姥因为心脏病突然,忽然没了。
也许林雅安中间还回过几次家,但从她撕心裂肺的痛哭中稚野隐约感觉到,想象中的和解没有到来。就连最后一面她们还在吵架,姥姥抹着泪叹息,感叹着孩子小时候听话,怎么长大后却执拗成这样,伤父母的心。
如今天人永隔,妈妈跟她的妈妈从此只能在梦中说上几句体己话。
稚野把妈妈拥在怀里,也哭。她知道,她哭的是自己。
她忽然害怕起来,如果有一天,她的妈妈也不在了呢?
不敢想。
林雅安是她在苦海里唯一的浮木,在人间最后的亲人,稚野狠掐自己的掌心,发誓要懂事,要坚强,要永远不伤妈妈的心。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是个雷雨天气。
她记忆中的母亲笑着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打开看。
稚野发现妈妈眼睛有些红肿,只以为苦尽甘来,母亲是喜极而泣。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林雅安早已积劳成疾,病入膏肓。
……
病床上的林雅安在药物的安抚下沉入短暂的安眠。
稚野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烫。反复发烧已是常态,就连睡眠也在煎熬。
母亲是比她更优秀的医生,她无法欺骗,所有数据林雅安都看得懂。稚野只能将报告到处藏,她不想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是怎样一步步地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