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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老庙村旧人,心情复杂,喜悦,唏嘘,也惶恐。时不时望一眼厕所的方向,稚野正在里面清理带来的器具。
怕她识破,他还不忘此时的身份是李青山。
吃喝过后,马叔的鼻头更红,鼻尖浮出层热汗,脸盘子油润起来。他打了个长嗝,艰难开口。“当时恁奶奶下葬那事,我也是给了钱的”
“叔,我记着呢。”仁青急切,也控着调门,不敢太高,怕稚野听见。“我不好,一拖这些年,你连本带利算上,我还你”
“不是,不是催你还钱。”马叔直摆手,压他坐下。沉默着,半晌又扬起脸来,视线混沌,望向别的方向。“是我也遇上难事了。你知道叔没事爱喝两盅,可坏就坏在这酒上了。我给人看病,把人治死了,现在人家要我赔钱,不然就送我蹲监牢狱,叔没法了,这才跑出来躲躲”
他环顾饭店,表情微妙。
“孩啊,眼下你也是出息了,开了这么大的家饭店,也成老板了。你,你帮帮你叔,好歹借我几个,我年纪一把了,不想死在狱里头,你行行好,看在你奶份上,救救马叔”
作势要跪,仁青赶忙拉起来。
不是不给,主要是他也没钱。正想着怎么解释,听见老人在那头自己嘀咕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你心里有气……”
仁青懵了,两家人以前在村里并没什么过节,连争执都没有过,哪门子来得恨?
“恁爹的事赖我,其实,”马叔哽住,“恁爹没做错,其实,其实我看见了”
大脑嗡嗡的,仁青不知要怎么接话。
最近发生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会儿林雅安没死,一会儿老金从琴岛冒了出来,这回马叔居然也找上门来,神秘兮兮的说他看见了。
他看见什么了?
恰好此时,稚野从厕所甩着手出来,正撞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