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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何府的郎君,差太远。
崔知越独自一人在房中,葛妙登与何季辅一进去,她一张小脸发青,又开始问:“可有见到我那玲珑丫头?”
“你的婢女?”葛妙登道:“那没有。”
“奇怪,我昨晚回房时还见着她,她说要替我熬姜汤,出去后就再没回来。”崔知越微微低咳几声,指了指茶炉上那只温热的陶碗,眉心紧蹙:“汤倒是送回来了,人却不见踪影。我担心她出了意外。”
“从昨晚到现在。”
“今早醒来就不见她,我猜是天亮之前就出去了。”
何季辅神色一凛,立刻招来身边的婢女,低声吩咐:“去甲板和船上各处仔细找找,快些。”
“玲珑还只是个半大丫头,”葛妙登在旁柔声劝慰,“也许是贪玩,一大早就出去在画舫的哪处藏着呢?你莫太忧心。”
趁着两位娘子闲聊的功夫,何季辅默默地将房间中的什物看了一遍,企图要找到崔知越着急拖上魏寻山泅渡的原因。
只见房中一切格外地简单雅致,陈设不多,却无一不精。角落里香炉沉沉吐着轻烟,隐有兰香之气,案上设着一只银脚托盘,里头却只搁着一些绣花针线。
何季辅随手抄起桌案上没完工的女红,那是幅鸳鸯穿莲图,一对鸳鸯在半透绸缎上活生生地浮着,仿佛就要游出来,游到外面的江河里去那般,那针脚细密得几乎难以分辨。他不由低声叹道:“越妹,你的绣工可比别人口中说的更为精细雅致。”
说话间,何季辅的拇指不经意扫过桌面,忽觉其中沾染了灰白粗粝的尘沫,他心中大觉不妙,将手指放到鼻下,满手竟是硝石的气味。
葛妙登走上前来,夺过何季辅手中帕子一看:“这鸳鸯是打算绣给谁的?”
崔知越低声道:“这帕子绣了许久,原本也只是想磨磨绣工,并不是要给谁。”
“竟绣鸳鸯”葛妙登笑道:“旁人瞧去了还以为你要嫁人。”
“姐姐何苦取笑我,前几日在你房中,也见你拿着针线在绣鸳鸯,难道是给何家那定亲郎君的?”
何季辅一听,盯住葛妙登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只听她说:“叫你胡说什么,我绣的明明那对是水鸭子。”又转身对何季辅道:“这人胡言乱语,怕是惊吓过后害了癔症,我们赶紧走,不要打搅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