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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 DJ 的告别语刚落,一个穿着鲜红连体雨披的女人就出现在车门外。她手里拎着个硕大的 28 寸尼龙行李箱,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她站在副驾门外,帽檐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空洞地直勾勾盯着王大痣。
王大痣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瞄了几眼这诡异的乘客,目光又扫过那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
“我当时就觉得这娘们儿邪门儿得很!” 王大痣在审讯室里提高声调,“深更半夜,下着暴雨,一个女人,红雨披,大箱子,屁都不放一个,我还当是个哑巴!你们说,这像不像阴间上来索命的?”
车子启动,驶入更深的雨夜。王大痣的视线又不自觉地飘向后视镜。这次却没上次好运。镜子里,那双空洞的眼睛正好也抬起来,不偏不倚,撞上了他的视线。
王大痣心头一紧,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赶忙收回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再不敢分神。
越往郊区开,路灯越来越稀疏,从几米一盏变成几十米才有一个微弱的光点。车厢里的气氛也越发沉闷诡异。
与其他乘客不同,那女人一直缩着肩膀,双手来回搓着自己的小臂,似乎很冷,视线也固执地偏向窗外。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王大痣随手拧开广播,电台里正播着陈慧娴的《千千阙歌》。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终于到了目的地。远光灯照射下,定位点显露出轮廓。“莱莱”竟然是个公共厕所,还是那种极其简陋、近乎废弃的旱厕。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风雨声。
王大痣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故作随意地说:“今儿雨太大,开得慢了点儿。” 话音未落,右手“啪”地一声清脆地拍下了空车牌,“一共三百零五,您给三百整就成。后座有码,支付宝微信都行。”
扫码支付的短暂寂静里,气氛冰到极点。王大痣侧身瞥了眼右前方车窗外,一条漆黑泥泞的上坡路隐没在雨夜深处。“哟,” 他随口搭讪,“您这…一会儿还回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没想到,后排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有了反应,声音冷淡得像冰:“我给你两千,送我回去。这活儿,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