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侍从并没有资格随她入殿面圣,自然一切往好处想。也许再过几日,等太后丧仪过去,侍从就会知道她做出了怎样无情的决定。
“哪有什么面子?”她想说,“难道你以为圣上真的只有靠我密告才知道太后和那对孽子的谋划?”
但她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喉间仿佛堵着酸涩的硬块,卡的她鼻酸眼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唯有泪水汨汨而下,转瞬间打湿了整张脸。
.
皇帝平淡道:“太后当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恳求文庄皇后聘王氏入门。可惜,她好不容易替景宜聘了个聪明人,又不肯听聪明人说话,以至明珠暗投。”
景昭侧首去瞟皇帝手边的奏折,打趣般笑了笑:“那贞皇帝做的最正确的事,是不是把母亲许给了父皇?”
皇帝登基后,为齐朝末帝上谥号‘贞’。
末帝一生功德不显,却也没犯过极要命的大错,最后荆狄趁着百年难遇的天灾南下,如果将责任尽数归咎末帝,似乎也有些冤枉。更何况一死全节,天下人在经历过魏朝的横征暴敛、残暴好杀之后,对他的评价还算可以。
而且,他还是文宣皇后的父亲。
末帝太过平淡无奇,他是亡国之君,挑个好的谥号太过讽刺,坏的谥号又损伤文宣皇后脸面。礼部索性抛开末帝半生,只看他最后殉国,替他上谥贞字。
清白守节曰贞,忧国忘死曰贞。
皇帝抬起眼,文秀面容毫无表情,定定看了景昭片刻,忽而一笑。
他那一笑极为好看,少年时名动天下的风姿展露无疑,足以令任何人失神。但景昭身为他的女儿,无比熟悉皇帝的一举一动,立刻拔腿要逃。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