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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六月的一天,冯玉如被姆妈喊回家,要给她说亲,冯玉如回到家,在门前发现一双男人的鞋,她看傻了。
人一走,立马和姆妈告状。
“那人的脚有这么大,鞋子脱在门口,像艘船,吓死人。”
不要误会,这不是你阿公。
“阿公脚不大吧。”
“也大。”阿嬷笑了,“他爱干净,鞋子袜子都干净。”
冯玉如喜欢干净的男人。
男人一干净,讲清洁,脚再大也不像船了。还是读书人,讲话轻声细语,斯斯文文,只不过那时候读书人不值钱。
那时的阿嬷还不是阿嬷,年轻的冯玉如,水当当厦门一枝花。
厦门一枝花尤其喜欢爱脸红的男人。
爱脸红,说明他是要脸子的。
爱干净,爱脸红,会读书,综合几项条件,只有一个人符合她的要求。这人还不抽烟、吃饭不吧唧嘴、口袋里的手绢是香的、不喊外地人阿北仔,不会瞧不起人家。
清水红砖,松绿木窗,红的红,绿的绿,他站在正当中,挺拔,斯文,永远没有失体面的举动。
“玉如。”
“早上好。”
他喊她,没有地瓜腔。
快把她的名字喊成一首诗,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