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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抬到半空中,又收回来,交叠在胸前,只用额头轻抵着男人的背借些许暖意。
浑身密密麻麻的冷汗却仍止不住地渗。
她最怕这样的雷雨夜了。
五年前,她因罪被没入贱籍,颠沛流离间失了忆,还被收进了教司坊,受妈妈调、教。
那是一个供北境军营取乐之地,一旦调、教好了,就要送进龙潭虎穴里。
许多姑娘不堪其辱,趁着雷雨交加的夜,吊死在了房梁上。
与薛兰漪同榻的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死了一个又一个。
薛兰漪也不知道哪天一打雷,一睁开眼,床榻边又是一具打转的、七窍流血的尸体。
蓝白的电光里,那些吊死的姑娘僵硬地朝着她笑,仿佛在邀她一同解脱。
她也想过一死了之,那一次,白绫已经被抛洒到了房梁上。
耳边响起少年清越的声音,“没事嘛,求娶十八次不行,就十九次,二十次……总之,我非漪漪不娶。”
最终,她没舍得抛下那样爱他的郎君,独自离开这世间。
就这么靠着零碎的记忆,日复一日地熬着。
终于天光破晓处,一位魏姓郎君拿着信物来接她了。
她随他回了京,被他安置在京郊的院落里。
日子终于安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