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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祠堂里的父亲总是冷着一张脸, 他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 衣装整齐得左右对称,问他话时, 手持着一根指头粗细的荆条。
原先崔晋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人一到那个当时的情境里面,像是被激活了回忆, 嘴巴先于他自己的意识开了口。
“儿子错在……错在不该擅闯祖父的书房。”
崔家自他父亲这一代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他崔晋的祖父,崔恪的书房是家宅里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许踏足。
荆条在他的掌心颇有份量地抽了十下,斑斑红痕,渗出来细小的血珠。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崔晋疼得眼角飙泪,倒吸着凉气,却始终大气不敢出一声,低头听着父亲的教诲。
从前无论他如何调皮捣蛋,父亲从来没有对他动用过家法,今日这十下足以见得他是触及到了父亲的逆鳞。
“晋儿,记住了,今日的疼你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父亲谆谆教诲道。
他忍痛重重点了点头。
父亲打完了他,便让跪在列祖列宗前的他起了身,擅闯禁地的事情便顺理成章地过去了。
瞧着他稚嫩小手上的伤口,终归动容了几分,让他出去找慕管家给他包扎伤口。
崔晋即将出了祠堂的门,却听到身后的父亲犹疑地唤了他一声,问道:
“晋儿,你没看见什么吧?”
他顿足转身,清白月光自他身后射向祠堂深处,木制供牌前的香烛盏台如星海明亮。
父亲是在问,他在祖父的书房里有没有看见什么。
崔晋一直不明白,为何要将祖父的书房设为禁地,他还怀疑过,祖父的书房里藏有崔家能够救世的秘宝,不能公诸于世,所以才要藏起来。
去了之后才大失所望,谜底被揭开,平凡且无趣——祖父的书房里虽设有密室,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但里面只放着一些字画罢了。
他才上了一年学堂,平时念书不用功,根本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