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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了些,压低的嗓音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阿栀,你还认得我吗?”
容栀涣散的目光稍稍聚焦,都不用回答,嬴政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容栀从不曾用这样的生疏眼神看他。
即使是赵地邯郸第一次见面,容栀也没流露出这种完全空白陌生的神情。
嬴政的手微微发抖,他轻柔地放下容栀。
转身看向夏无且的目光近乎骇人。
夏无且话都说不利索了。
“臣,臣这就,为容姑娘医,医……”
他方才为嬴政包扎伤口,那样深可见骨的伤,放在旁人身上怕是都要动弹不得。
可他们的秦王不仅行动自如,面上还毫无异色。
简直是惊悚,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夏无且不是畏惧帝王威严,是真的怕嬴政。
嬴政下颌紧绷,大步走出了房间。
深夜空气微凉。
右腿处刚包扎好的伤口一突一突地跳,说不清是疼还是烫。
嬴政一双凤眸黑沉沉地,周身的肃杀气势令人甚至不敢直视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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