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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发现她走在后面,一直没有动静,林奕维转身,好奇地望向她。
“没什么”,她抬起头掩饰地笑了笑,把信捏成一团攥在手中。
快走几步追上他的步伐,经过一个垃圾桶,犹豫了几秒,指尖用力捏紧,最后眼睛闭了闭,下定决心把纸团扔了进去。
第二天下午进行画展,苏予笙一上午都在美术馆忙,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所有东西准备妥当。
等工人离场,场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环顾四周,看着中心位置的画感慨万千。
办画展是她从小到大梦想,从她学画画那天起,就盼望着将来会有一个地方,展示她所有的理想和渴望。
但是她也清楚,并不是所有学美术的人,都有机会有地方来展示自己,对99%的人来说,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都是一件极其奢望的事情。
而如今,她年少时的心愿很快就要实现,而美中不足的却是,她最想要挂在展馆中间的那幅画,在昨天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被毁于一旦,来不及补救也来不及重画。
而其他的画要么尺寸不合适,要么自己不满意,都不适合放在中间,她犹豫再三,最终在学校美术厅原本的画作里选了一幅,放在最中间。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事情好像就是这样,很难十全十美,快乐中总要夹杂着一些意外,好像老天在时刻警醒她,不要太快乐不要太满意,这就是人生常态,欠缺一些才会心安。
她是接受的,毕竟活了快26岁的人生经历告诉她,太喜欢的东西太完美的事物最好不要企图拥有,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哪怕拥有了也会失去。
她闭了闭眼,刚准备转身,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门口,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她。
男人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皮肤白的不像话,高挺的眉骨下,一双乌木般的黑色眸子望着她,看到她回头,他冲她眨了眨言,细密的睫毛投一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她的心脏不自觉地跳重了一下。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她垂眸,轻轻开口:“你怎么来了?”
男人倚着门框的身体站直,黑色的羊绒大衣闪现一片矜贵的质感,他轻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长腿一跨,几步迈到她身旁,在离她20公分左右的距离站定。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种熟悉的雪松般冷冽又清新的味道又一次扑面而来,她鼻子动了动,发现根本躲不掉。
可是太近了,从前习以为常的距离,如今却已经不太合适,她低下头后退半步,脑袋中却下意识地回想起上次他们在这个场馆里接的吻,唇齿相交,热意迸发,所有感官被挑起,无法抑制的情动。
想到这,她忍住脸上泛起的热意,又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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