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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口鲢鱼,劲儿就是足。”老董摘钩,“水流急,练出来的。”
陈小鱼学着他的样子,在十米外下竿。第一次抛投没掌握好,铅坠斜着飞出去,落在三十米开外。他收线重抛,这次好多了,落在四十米左右的水面。
等待。不,应该说是“感受”——通过握竿的手,感受水下的动静。水流很急,通过鱼线传来持续的震颤。竿梢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像在呼吸。
突然,震颤的节奏变了。竿梢不是随波晃动,而是突兀地一顿。陈小鱼握紧竿子。又是一顿,接着竿梢大弯。他学着老董,等弯到最低点,猛力扬竿!
中了!手感很奇怪——不重,但挣扎得毫无章法,像挂到了个在水里翻滚的塑料袋。他摇轮收线,能感觉到那头在不停地扭动、甩头。几下较量,一尾奇怪的鱼出水——头大嘴阔,浑身滑腻,嘴边有两对长须。
“鲶鱼!”老董凑过来看,“闸口鲶鱼,这玩意儿就爱在急流里找食。”
鲶鱼约莫三斤,在抄网里扭来扭去,滑不溜手。陈小鱼摘钩时,被它腮边的硬刺扎了下,沁出血珠。
“野物就是野。”老董递过创可贴,“闸口的鱼,都是在急流里搏命的,性子都烈。”
太阳升高了,水闸管理处的喇叭响起:“注意——十分钟后关闸——”
“抓紧!”老董精神一振,“关闸前后,鱼最疯!”
果然,接下来的十分钟,鱼情爆炸。陈小鱼的竿梢几乎没停过——点动,弯弓,扬竿,中鱼。中的多是鲢鱼、鲶鱼,偶尔有条鲤鱼。都不大,一二斤的样子,但吃口猛,挣扎凶。
老董那边更热闹,连上三条鲤鱼,都在三斤往上。最大的一尾,遛了五六分钟,金鳞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关闸——”喇叭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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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闸门缓缓落下,水流渐小。水面从翻腾的白色浪花,变成翻涌的浑黄水流,最后变成平缓的细流。
“现在,”老董换下重铅,换上60克的,“水流缓了,得钓灵点了。”
他换上小一号的钩子,饵料也换成腥味面饵掺虾粉。“关闸后,鱼不慌了,得用细致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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