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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泛黄的借书卡和同样老旧、姓名却对不上的轧钢厂出入证,像两把生锈却无比锋利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插入了专案组紧绷的神经中枢。
苏秀兰与轧钢厂废旧仓库看门人耿大爷之间,果然存在一条被时间尘封的隐秘连线。
专案组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技术专家迅速对借书卡和出入证进行了更精细的检验。
那张出入证,照片上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神情青涩,证件签发部门是轧钢厂前身——原“永利机器厂”的人事科,时间是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姓名栏写着:张建国。
“张建国……”
孙组长对着灯光查看放大后的证件照片复印件,“永利机器厂时期的老人,如果活到现在,年纪应该和耿大爷相仿。
但这照片显然不是耿大爷。耿大爷本名叫耿富贵,解放后才进的厂。”
“查!两个方向,”李平安指着桌上的物证,“一,查这个‘张建国’在永利厂时期的所有档案,看看他后来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和耿富贵是什么关系。二,查苏秀兰三年前为什么借阅《机械原理概论》,谁推荐或建议她借的?她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看这个书的动机是什么?这张借书卡又怎么会跑到耿富贵手里?”
“还有一点,”
孙组长补充,眼神锐利,“耿富贵被杀,凶手在仓库里翻找,很可能就是在找这两样东西,或者其他能暴露这条线的证据。这说明,这条线不仅存在,而且对某些人来说,已经到了必须‘清理’的地步。”
行动立即展开。一组人直奔轧钢厂档案室,在堆积如山的故纸堆里寻找“永利机器厂”时期的残存记录。
另一组人,由李平安亲自带领,准备对苏秀兰进行一次“加强版”的接触——不再是外围观察,而是要以适当方式,切入核心问题,试探她的反应,同时施加压力,争取突破。
陈江河那边对许大茂的询问也有了初步结果。
惊魂未定的许大茂磕磕巴巴地回忆,那个黑影“好像个子不高,动作很利索”,“身上有股……有股机油和铁锈味,但咱们厂里干活的人多半都有这味儿”。
他还提到,自己冲进去喊“保卫科抓贼”的时候,那个黑影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才加速逃跑。
“他可能对‘保卫科’有反应,”李平安分析,“要么是厂里人做贼心虚,要么……是外部的人,对厂内保卫力量有忌惮。”
轧钢厂档案室的查找遇到了困难。
历经战乱和改制,永利机器厂时期的档案散佚严重,关于一个普通工人“张建国”的记录,几乎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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